“怪我?”柴一诺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又大笑起来,他刚就是随便发了个短信,没想到柴少真的会过来,他搭上柴少的车窗,“你说你这是置的什么气?不是早就放下了吗?”
却没想柴少闷了好一会才说:“放下了和看到了是两回事,你懂什么?”
心里觉得很憋屈,今天之前,他一直默认的想法是,就是这样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可是现在看到她被别人搂在怀里,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两个人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那么简单,她不和自己,原来还可以和别人,那种滋味真是跟牙疼一样,谁疼过谁知道。
想到这里,柴少更觉气结,她才十八,难道就要谈恋爱了吗?
会不会太早了点?
可外面人都以为她已经21了,她如果谈恋爱也是不会有人反对的吧?
那她是真的谈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就带上了不甘,如同一个被别人抢去心爱玩具的孩童。
柴一诺更觉有趣,大笑着绕到另一边上了车,看柴少受打击的样子好像还挺大,无奈说道:“反正我告诉你,你现在回来,以后迟早都得见到,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你早点想开点。”
他这样一说,柴少猛然又想到了明晚。
明晚,要有突击行动,那么大部分要去的地方,都和她家有关系。
他顷刻间不知道是该希望明晚快点来,还是一直不要来。
车上,惜缘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双手平放在裙上,黑色的衣料衬着她如雪的肌肤,她的皓腕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戴,干净一路延伸到指尖,指上甚至没有个指环
飞羽拉过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声问道:“今天不开心吗?”
“开心。”惜缘低着头说,声音却半点开心的意思也没有。
飞羽翻着她的小手看了看,“怎么出来也不戴首饰?项链也不戴,那些东西不是放在家落灰的。”想到她刚刚看常常的项链,不由问道:“你喜欢刚刚常常的那条项链?”
“不是。”惜缘看着窗外,抿了抿嘴不甘的说道,“她以前有条项链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却戴上新的了,只是觉得大家都变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飞羽笑起来:“只是条项链,也值得你不高兴。”语气却不掩欢喜,靠近惜缘,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头发:“可你这么念旧可怎么办呀。”
惜缘没有说话,他们俩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一进屋,她就叫过来孔雀:“你给我去弄一份明天晚上严打警方那边的资料”想了一下又说道:“特别是刑警队那边,我连人名都要。”
这不是什么难事,孔雀问清楚了要的东西,转身就跑去找名单了。
惜缘一边上楼一边想,常常今晚最后问的问题那么反常,问她明晚在哪儿,严打,她应该在哪儿?
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要不然哥哥们也不会照样出远门……
来到衣帽间,刚拉下拉链,就听到了外面孔雀的敲门声:“小姐,名单我拿来了。”
惜缘一转身,长裙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了胸口挂着的链子。
孔雀在外面喊:“我从门缝给你塞进去了。”
惜缘低头,长长的项链垂下,中间两枚18k的军牌晃了晃,她弯腰拿起地上的两张a4的传真纸,飞速地一看,片刻,穿衣镜中出现了许久不曾出现在她面上的表情,皱起的眉毛向上弯,紧抿着的嘴角向下弯,倔强中带上了愤怒……愤怒中还有萌萌的不甘心。
“原来是这样。”她狠狠捏了下牌子,而后一把拉上裙子,顺手在旁边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疾步向楼下走去。
转眼楼下传来她的声音:“孔雀,把人都叫上,咱们出去。”
就听孔雀不确定的问:“现在,小姐,半夜一点……是!”
第二天,傍晚
车顺着隧道过了江,和南江的一排警车会和,一起开往红灯区。
燕子在前面异常兴奋,“今天是全市行动诶,简直太好了。老刘你说等会会不会有暴力事件,今晚特警会出动吗?”
老刘笑起来,“等会你在后面,跟着队长知道吗?”
燕子立刻转头去看后面的柴少,“队长,你给我讲讲呗,平时严打时候都是什么样的?”
柴少看向她,年轻女孩一脸好奇,双眼激动的闪闪发亮,他不由就想到了曾经的阿缘,拦着自己人让把手里的东西留下,那么正气凛然,他那天,气的踹了一个装饰烟灰桶,还以为新世纪招了一个童工……
而她,后来就那样追着自己,一追,把自己的心就勾走了……
思绪,徒然不受控制起来,只感觉到一阵物是人非:
昨晚上心里难过,翻来覆去一整夜,今天总算好点了,二哥说得对,这关总要过,迟早要见的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不算什么,或者可以装着根本不记得她的样子。
反正自己脸盲。
虽然真相是怎么也忘不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反正她也不知道。
如果放以前,她会哭的吧
不由又想到惜缘曾经的小眼神,怎么那么萌,想了几年了,等会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遇上?
遇上是一直装不认识,还是装开始不认识后来想起来了?
她现在变得那么漂亮,还能看见自己吗?
一点没发现,自己思考的方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燕子看着他,看他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不知是高兴还是恼怒,从没见过队长这样的表情,不由伸手扯了扯老刘,特别刚那会,怎么看着还有点温柔,那是她做梦也不敢期望看到的队长,别吓她好吧。
老刘三年前并没有和柴少一起行动,但不妨碍他了解这个人,对燕子压了压手,示意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