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看到他招了下手继续说:“他特么的以为他是谁,也不打听清楚,口气还大的不得了,说要咱们四个都过去,我看他是脑子进水了。”
叶秀把东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伸头看了一眼惜缘写的字,他们给她买的作业本,她正拿着笔在写三年级的生字。学得还挺快,前几天还是一年级。
“说的谁?”叶秀接过话题,在飞羽对面坐下。
“还不是……”飞羽话没说完,就被惜缘扯住了袖子,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忽然说:“这个,怎么忽然擦不掉了,你看!”说着她惶急的拿过作业本,右手的东西使劲在上面擦了两下,飞羽这才看明白,她右手捏的是橡皮,纸上,是油笔写的字。
“你看,真的擦不掉了。”惜缘拿过本子给他看,慌张的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明明昨天还写得好好的,写错一擦就能掉,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说着又擦了两下,给他证明。
飞羽:“……”他觉得她的程度有进步,刚刚奖励了她一支油笔,昨天还在用铅笔呢好吧。
她还是看着他,稚气的脸,认真中带着痛苦的表情,脸上连根睫毛都急于在表明:她真的是无辜的好吧,她什么也没干呀!
这样的无助和难题,浓浓的童真,有某种奇妙治愈的效果。
原本有些暴躁的飞羽,遇上这样蠢萌的表情忽然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对面的高格随手从铅笔盒里拿出另一支铅笔递给惜缘,柔声说:“用这种笔才行,那种笔本来就擦不掉。”语气很温柔,像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
惜缘惊讶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接过铅笔,在本子上又试写了一个字,而后又拿着橡皮去擦,随着字迹消失,她欢喜地抬头对高格笑了一下,非常感激。
高格也对她笑了笑。
叶秀在旁边看着,忽然发现和这丫头待得多,人的脾气能变好,说起来教惜缘是很有成就感的,她学的特别快,每一个字,说一遍就能记住。
他们四个也讨论过她的这种情况,觉得她有可能会不会是失忆了?以前学过。
可是很快,她就会令他们这样的疑问烟消云散。
比如刚才的橡皮事件,她可以在无数芝麻绿豆的小事上证明自己是一张白纸,真的什么都不懂。
于是向这张白纸上描画,成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