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裴教谕不让自己学生上白鹭榜呢?
这番话里头隐含的信息有点多,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哑然许久。
“老学究的意思是,今年学府的榜首是那个十岁小童,镇江府大塘县的樊凡?”有人不敢相信问道。
“正是。”
一片哗然。
“考核那日,裴教谕只出了一副对子,‘仗义每是屠狗户,负心多是读书人’,并未出题,学生斗胆,想问问,裴教谕所出到底是何题?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又有人问道。
底下众人中不乏二三十岁,甚至四十岁的老童生,一个十岁小子骑在他们上头,进了书院,还是榜首,他们自然是不服的。
再者,白鹭榜上余下的九位才子中,不少人的脸色亦是不爽。
老学究简明答道:“并无题目,裴教谕所出为无题。”
没有题目?这个回答让那些心中本就不平衡,正在寻找发泄由头的学子一下子炸毛了,嚷嚷道:“凭何可以无题?我等读万书,阅千题,集百思,终得一文,奈何不受待见,然这一小童却可答无题之卷,凭什么?”
老学究笑笑,道:“因为裴子期是状元,亦是学府的教谕,他说无题就是无题。”
此话谁人敢驳?若想反驳,先考个状元回来再说。
“那我等想一览樊学子的卷子,揣摩欣赏一番,这个要求总不过分罢?”有人提出要看看樊凡所答的卷子,众人皆是附和——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裴教谕何时曾通过卷子考察学生?故,亦无卷子。”老学究答道。
等的就是老教谕这句话,这时,有人理直气壮道:“若说裴教谕仗着自己的身份,不顾规矩,凭自己喜好挑选学生,我们无话可说。可这既无题目,也无卷子,凭何点他为白鹭榜榜首,高于白若水之上?”
“说得好!若是没个依据,凭什么能当榜首。”
一片叫好声。
正当大家都觉得有理有据,占据上风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是青铜战王者,可怜不自知。
老学究还是笑笑,道:“因为是山长亲点的,众位想要个原由的,不如回家叫你爹当个山长。”
淡定中又有点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