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见小舅已经在院子里开始晨练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小舅既然有心思晨练,那多半就是成了。
见了樊凡,张权也放下手里的长棍,过去道:“正如你所料,昨晚有只母狐狸下半夜的时候钻了进去,被我逮住了,我见你睡得正沉,没忍心叫你起来……”
“狐狸的尿液呢?可有收集?”樊凡问道。
小舅擦擦鼻子,道:“我在笼子下放了只木盆,方才已经收集了小半个瓷瓶,虽不多,却骚得要紧……还有,东厢房那位到现在也没起来,你放心吧。”
二人去往杂物房,樊凡看到了那只母狐狸,瘦骨嶙峋的,后腿的毛颜色很深,说明这只狐狸已经老了。
樊凡进来前,老狐狸在啃笼子的竹条,企图逃出去。樊凡进来后,这只老狐狸居然躺下,翻过身,有意向樊凡露出肚子上那几个干瘪的奶囊,再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只老狐狸该如何处理?”小舅问道。
樊凡本就是想收集一些狐狸尿液而已,如今已经达到目的,于是道:“趁现在天还没亮,放了吧,若是等天亮了,即便是它能出得了这院子,一窜上大街,定就会被打死。”
留它一条生路。
小舅打开笼子,那老狐狸窜了出来,却没有离去,警惕地围着二人走了几步,见二人没有再抓它的意思,那老狐狸居然再次躺在地上,四腿敞开,露出干瘪的奶囊,嘤嘤叫了几声。
滴溜溜地眼珠子紧盯着另一个笼子里的两只野雉。
“放你走居然不走!”小舅欲要用长棍赶走狐狸。
“且慢。”樊凡拦住了小舅,道,“这是只老狐狸了,这窝崽怕是它最后的一窝,饿得如此瘦骨嶙峋,定是好几日未曾进食,它今日若是还不能带回吃食,山里那窝崽也没命活了……若非如此,它不敢就这么躺在我们面前。”
樊凡打开野雉的笼子,未等野雉钻出来,狐狸当即窜了进去,嘴里叼着一只野雉又窜出来。
而后,狐狸走到墙根底下,回头望了几眼樊凡,才翻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