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其他的学子已经考试完毕,回到了客栈。樊凡一早就从白鹭学府回来的消息,早就在客栈里头传了个遍。
偏偏樊凡此时一身胭脂味混着酒味,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红唇印,一看便知是刚去风流快活回来。
众人当中不乏幸灾乐祸者——考得好的借此满足虚荣心,考得不好借此求得安慰,纷纷揶揄道:“瞧瞧,这是破罐子破摔了,答不出来干脆不答,早早回来,不耽误风流快活,真是心态好。”
“明明是一副好棋,眼高手低下烂了,自作自受。”
“年岁小,就该吃点苦头,不然还真以为自己绝世无双了。”
换做以往,樊凡根本不屑于理会,可今日喝了几杯小酒,小身板不胜酒力,正值亢奋,于是驻足应了一句,道是:“我虽没甚么本事,却想送个对子给诸位,道是——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子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借此讽刺众人肚子里没什么本事,学识低浅,偏又喜欢厚着脸皮说别人。
此句甚是应景,未等一干人等反应过来,樊凡甩脸离去,留下众人体会话中含义。
……
回到状元小院,稍作修整后,小舅问道:“小凡,你说你今日是去打听消息的,可我见你只顾跟那些窑姐打情骂俏,可半句都没问唐二老爷的事,还不兴我开口问。”
“你指名道姓地问,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能问出个什么来?”樊凡解释,又道,“小舅,你可有注意到?我夸那碧儿姑娘长得真水灵的时候,有个窑姐小声酸溜溜道了一句‘专门伺候皇亲的妞,能不水灵吗’。这苏州府内,送女儿入宫选秀有不少人家,可论妃嫔级别,算得上皇亲的,可没有几家,这唐府就是其一。”
“我开玩笑道,等我下次来,要给碧儿姑娘送一支珠钗,马上就有窑姐抢着道‘碧儿姑娘最不缺的就是珠钗,还是送予我罢’,你可记得,前些日我们在街头看到的那家首饰铺子,就叫唐氏宝钗阁,除了唐家,谁还敢在苏州府挂上唐氏的牌子。”
“我后头又说,怕下头的马车没人看管,被人牵走了……小舅,你可记得窑姐说了什么?”
小舅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她说下头马厩里有两个小厮看着呢,丢不得。后来你又说这个时候是午饭时间,怕小厮都去吃饭了,那窑姐回应说他俩轮着去,总有一个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