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则是一进来,就问道:“凡儿,你可是有甚么心事?”
“娘亲你看出来了?”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看不出,你从回来便心神不定,晚饭也没什么怎么动筷子。”张氏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孩儿不解,一切皆要等到明日才能明白。”樊凡道,而后自然是将今日夫子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张氏皱眉,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不能为樊凡解惑,但劝道:“我虽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以平日里夫子的为人和对你关照,想必他只会盼着你好……这般想,就没什么好疑惑的,静等明日他如何说罢。”
樊凡点头,道:“孩儿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觉得要离开族学了,有些惆怅罢了。”
张氏理解,又安慰了几句,劝樊凡早些休息。
樊凡忽而想到些什么,问道:“娘亲,家中可还有柏叶?”
“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孩儿明早要早起沐浴,还需提早备着点。”樊凡解释道。
“你不是嫌那股味道刺鼻,洗完后浑身糙得慌吗?怎又换了念头,想要用柏叶沐浴?”张氏不解问道,樊凡自六岁上了族学后,只按规矩洗过两次,便再也不愿意遭那份“罪”。
樊凡意味深长地说道:“夫子是个喜欢老传统的人,总怪我身上怎没些松柏之味。”
张氏了然,说道:“还是你心思细,是该这般。你放心,娘亲明日与你一同早起,先备好热水……你早些歇息吧,今日在县学站了一日,也累了。”
“娘亲也是。”
……
……
翌日一大早,樊凡便掇拾好了,沐浴之后,穿上新袍,背上书箱,去往族学。
樊凡已经来得很早了,天才蒙蒙亮便出发,到了族学日头也不过才冒尖。
即便如此,樊凡走进讲堂,发现夫子已然坐在讲堂上了,那黑眼眶,显然是一宿未眠。
“怎来这么早?”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