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送樊凡去了学堂,对樊秀才说,这马车还需借用一日。
……
冯氏醒来了,却仍很虚弱,连坐起来都需要人扶着,一则是身子本就虚弱,二也是药剂太猛,难免有些副作用。
冯氏两行清泪流下,先是低声道了:“二哥、二嫂,想不到还是拖累到你们了。”
“明义是你们亲二哥,莫道什么拖累不拖累了。”张氏一边道,一边给冯氏喂粥,“先把粥吃了,身子快些好起来,不然怎么对得起广哥儿一个人夜里摸着黑来寻我们两口子去救你。”
冯氏吃了粥后,又歇了一会,身子好了许多,大夫却仍不让走,道是还需观察半日,让其傍晚再走不迟。
冯氏瞧这医馆装饰大气,又有药童不时来照料,便猜医药费不菲,于是对张氏道:“二嫂,我此番生病,定是花了你们不少银两罢……等我家那口子出工回来,再让他慢慢还予你们罢。”
张氏笑笑,没提花了多少银子的事,只道:“财去人兴,你身子好了就行,莫关心这些身外之物……你若真想偿还,不如等身子好了之后,到明义办得作坊来帮忙罢,正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冯氏疑惑,问道:“二哥的作坊?”
“本想迟些再与你们说的,你二哥他办了个手工作坊,造些小玩意,正缺人手,你与其在那个家里待着,不如来替我帮手罢,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往后生意大了许还能升。”张氏解释道。
“五两银?!”冯氏吃惊,眼中却是渴望的,只不过片刻之后又消沉了,道:“我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农妇,什么都不会,岂能白白拿二嫂的月钱……二嫂带我来治病已是大恩。”
张氏又道:“我记得你以往不是会在绢上画些花花草草吗?绣出来瞧着好看,样式也新颖,如今我正愁找不着这样的人……你二哥生产的小玩意,需要个精致的盒子来装饰,我想让你试着画几个样式,再让老三所在的木工坊帮忙雕出来,你意下如何?”
冯氏本就爱绣些花花草草,只不过是嫁入樊家后慢慢被消磨兴趣,如今有机会施展一番,自然是有些跃跃欲试的,但她却仍是担忧,说道:“只怕是老太太那边不会让我去。”
有了这个契机,张氏正好顺道把昨天夜里听到的原话说与冯氏听。
冯氏听后,目光沉沉,料想不到黄氏竟狠毒至此。
张氏又道:“那个家还待着作什么?以往我原以为黄淑然只是个偷懒的,昨夜听了她那番话,便觉得她是只牛虻,倚着老太太不停吸家里人的血……你和老三若是还不走,总有被她吸干的一天,你不如劝劝老三,想个法子早些分家罢。”
冯氏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不为别的,也得为樊广这个小的想想。
傍晚时候,樊明义到医馆里接张氏、冯氏回家,冯氏却是不愿意到豆腐坊那边去继续麻烦二哥二嫂,商量过后,樊明义夫妇只好把冯氏送回了娘家,等老三从镇江府出工回来再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