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直在她体内被挤压在角落的东西,忽然就爆破了,杀伤力不大,但整个心脏都湿漉漉的。
已是下午三点,欧阳静必须得起来去公司才行,她撑坐起来,揉了揉沉得像铅块的脑袋才下床,随手端起床头冰冷的水喝了口,就出门了。
雨后的空气干净而湿润,脑袋正被炙烤着欧阳静,那条紧绷的弦,轻轻的松驰了半分。
石灰街路口,她木纳地等着绿灯,公司就在路口的西北角,国贸大厦9楼,马上就到了。
原本脚步很快的她,忽然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因为她晃忽瞄见大厦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跟那人的车极像,她想再瞧仔细些,所以放慢了脚步,没想到那车竟也是军牌,不过却是成a开的头,她意识到了这肯定是个巧合,遂又准备加快脚步。
擦身路过那辆车时,车门却忽地开了,有人下来,那人竟然还伸手拦住了欧阳静。
她正烦燥呢,刚想抬头骂人,谁知,那人。。。。。。竟是陈峰。
"欧阳小姐你好",陈峰朝她礼貌地点了头,然后打开了车的后门。
只是一角,她就看清了车内座位上的双腿,还有搭在腿上刚劲有力的手。
她明明想要深呼吸的,只是那口提起来的气,还没有彻底放下,眼眶便已经潮湿了。
跨上车的脚好重好重,就像所有的委屈都聚积在了那里。
"我来了~~",秦仲霖声音暗哑,一把揽过她。
她望着他,仅仅只是一眼,疲累不堪的心就好像就找到了出口,一时竟不能言语。
"你在发烧"他摸了她的额头,眉头微蹙。
她比他那次在机场分别的时候瘦了许多,那时已经很瘦,可那时的脸还有点的婴儿肥,现在却瘦削单薄得让人生疼。
"欧阳静,你这些日子是没吃饭吗?"他的声音竟有些微怒。
欧阳静听了,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望着他时,脸上已经默默地淌着泪水。
"跟我回b城!"他的语气不重,但又似乎不容半分反驳。
"那怎么可能~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根本不可能请假的",欧阳静沙哑着嗓子说出的话仿似只能自己才能听见,毕竟是上班一族,哪可能想起哪出是哪出。
"公司那头,陈峰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公司离了你一样转得动!"想来秦家三少爷想要办的事,即便不在b城,也很少能难住他。
"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他还真的就那么瞪了她一眼,因为欧阳静用尽全力的声音就像是被扇风点燃的干柴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凶巴巴的一句话,可这个残疾的男人忽然就让她安心了。
"开车"秦仲霖没有再给说话的机会。
欧阳静原本就忽冷忽热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裳,头疼得几乎要爆裂,这一刻,管他三七二十一,她也倔强的不想再装扮坚强了。
路上迷迷糊糊,待到她走下车来,才发现车停在了双流机场的停机坪里,车旁是一架白色的小型私人商务客机。
飞机上走下来两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士兵,走过来,恭敬地对着还没下车的秦仲霖行了军礼,后者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欧阳静,"先上去"。
而后,她安心的跟着士兵上了飞机,然后她的发烧就被吓好了一半。她是知道他有背景的,可还是始料未及……干净整洁的机舱就像移动会客厅,仅仅十来坐真皮沙发、气派的办公桌、吧台和厨房,处处张显着主人的低调和奢华。
所以,她被惊吓到秦仲霖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概不知。
她只看到,他和陈锋的身后跟着个穿白大卦提急救箱的医生。
"应该是着凉了,现在39度5,我先给她挂瓶水,等到了b城,如果持续高烧就得继续挂水,如果烧退了吃我开的药好好调养几日就行了"。那位医生坐在欧阳静身旁仔细的替她检查了一番,而后对着秦仲霖说。
扎针时,某人死死盯住针头,害得那医生的表情极不自在。
幸得只是一针,看到回血后那医生的肩膀不由一松,只怕再多一针,秦三少的眼神都快要杀人了。
"我在药里加了些镇静的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应该会好一些了,三少请放心"。
待送走了医生,士兵和陈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大的机舱便只剩下了昏昏欲睡的欧阳静和某人。
这一觉,踏实得似乎连梦也没有做,一阵口干舌燥,欧阳静睁开了眼,人仍然有些恍恍惚惚,昏暗的灯光,碎花的墙纸。。。。。她一时有些迷糊,瞪着天花板狠狠回了下神,才把来龙去脉理了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