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邓妃所出、邓后名下的皇子,与邓氏也未必那么齐心。
“轩辕昕自小养在邓氏身旁,按理说对邓氏之势最是了解,你说他为何如此冒进?”轩辕晦在军中操练了一日,一回府衣裳都未换,便闲话起来。
赵诩将他甲胄卸下,发现里面几层衣衫都早已被汗水浸透,推着轩辕晦就往内室走,“赶紧去沐浴更衣,去去疲乏。”
轩辕晦反拖住他手,将他一路拖去汤池边上。
赵诩挑眉看他,“怎么,殿下还要我看着你沐浴不成?”
轩辕晦露齿一笑,“自然不会。”
说罢,不待赵诩反应,他竟猛然将赵诩鞋袜褪了,又拉着赵诩一同跌入池中。
赵诩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简直怒不可遏,回头看轩辕晦,竟还有闲心趴在池边大笑。
赵诩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眼,“今日可有喜事?”
轩辕晦将自己身上湿衣脱了,随手扔在池边,“王妃不妨一猜。”
“可有彩头?”赵诩用尽毕生毅力转开视线,直愣愣地看着池水。
轩辕晦奇怪道:“你不宽衣么?咱们还可互相擦擦背。”
赵诩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衣裳也脱了,干巴巴道:“君臣共浴,也算得美谈。”
“彩头嘛,”轩辕晦做出副惆怅的神情,“世人皆知,肃王是个吃王妃嫁妆的小白脸,我一贫如洗,哪里有物什能当彩头?”
赵诩白他一眼,沉吟道,“嗯,既然如此,我便向殿下讨一样东西,只看殿下是否敢给。”
轩辕晦偏过头看他,赵诩此刻又是那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模样,只有极其了解他之人才会晓得,此刻他要么是在算计,要么是在恐惧。
近来风云变幻,人人朝不保夕,赵诩不是神祇,自然也会怕,也会患得患失。
何况……轩辕晦隐隐有所感悟,赵诩或许并不似他所宣称地那般相信自己。
“只要你要,我便能给。”轩辕晦抑制心中失落,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