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斗的道修见自己胜了,在场道域的人都在给他鼓掌赞扬,不免有些意气风发,他走到了纤丝面前,高声道,“莫要欺人太甚!你们魔域不是最看重实力的吗?如有不服,我们可以接着比划。如果服了,就请你们的不咎王子出来,请他收回这个不合理的命令!”
“对!让他出来!”
“让他收回这个命令!”
他一发言,无数道域的人跟上拥护这个言论。
纤丝笑了一声,冷眼鄙视着,看向所有人,“我们魔域的不咎王子,也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吗?”
姜宁细想了一下,看样子如今局势,这个纤丝的魔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现在已经有人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自己此时再出来,无疑是是去添乱。
“官儿,我们走吧。”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惹出更多麻烦,姜宁打算直接拉着儿子离去。
赢官儿听从了母亲的意见,正与姜宁一道离开了人群,往城外走去。
没去管,那名刚胜利的道修,在纤丝的话后,仍在高声呼喝,“我看是你们魔域没人,他不敢出来了吧!”
许是被胜利还有无数的吹捧,冲昏了头脑。这句话,到底是说得放肆了一些。
没想到此人后面接了一更过分的话,这句话虽是很多人心底默认的事实,却没人敢在魔域的地盘,真正说出来——
“听闻你们王子是个只懂得温柔乡,法术修为则全靠是天财地宝与魔晶堆砌出来的。”幸好他收住口了,他本想加一句废物的。好在这道修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被他的话语激怒,骤然也有一名魔域的修者站了出来。
这声音好似凭空而来,“阁下的嘴好生厉害,就是不知道这实力和嘴想必,孰能称第一?”
众人寻声望去,又见到这名想要迎战的魔修,很是奇怪又好笑。
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木雕的哭丧脸面具,面具涂得红通通下撇着一张委屈大嘴,甚是滑稽可笑。
可他声音很好听,似少年郎的声音。
“年轻人未免太过狂妄了!”话音刚落,道修举掌就朝这少年郎攻来。
新一轮的比斗,就此开始了。
就因为这个魔修这一句话的声音,引得已是转头的姜宁,回头去看了他一眼。
“娘?”赢官儿好奇,也跟着回头望着。那边比斗已经开始,他根本不知道他母亲是看什么,因什么而停下了脚步。
姜宁顿了一下,赢官儿不明白他母亲是怎么了,于是又唤了一声姜宁,“娘?”
“没什么,走吧。”姜宁也不打算解释给赢官儿听,只是选择继续拉着他离开了这里。
却不想,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了背后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的惊呼声音。
“哎呀!”
以及山石崩塌的催裂之声。
肯定是打斗十分激烈,有其中一个人受伤惨烈。
姜宁又一次停驻了步子,这一次她干脆拉着赢官儿一起,重新回到了人群中,关注起了面前的比斗。
其实也没必要接着关注下去了,因为比斗已在不过片刻的功夫,已是有了结果。
那名刚刚还在放肆叫狠的道修,都已经倒在了地上吐血了。周遭有地面裂开的痕迹,想必就是刚刚姜宁听到的催裂之声。
已然获取胜利的少年郎,不动声色。就好似凌然而立的青竹一般,屹立在了原地。
甚至无人可以得见,他面具的神采,是笑或者没笑。
倒是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纤丝,于此刻又站了出来,“在我们魔域,侮辱了王子的罪过。是要拿命抵罪的”她开怀的笑了一下,“来人呀!给我把这个道修,丢到深渊下面给王子谢罪!”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怎么可以!残忍,简直残忍。”
与昨日的那几个孩童奴隶不同,这个道修是他们道域正紧的修真者。他们自然无法坐视不理。
少年郎开口了,“想救他的命也可以,打败我就行了。你们道域之人,有人肯出战吗?”
话已经放在这里了,然而没有道域的人愿意站出来,与这个少年郎一战。
因为他们起先都肯定了,这名出战道修的实力的。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魔修能在几招之内,就把人打趴到吐血。
此等实力,想必没有元婴以上的修为,是没有胜算的。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再有道域的人输掉比斗。非但自己要丢了性命,也是更丢了道域的脸面。
所以此刻,前一秒还七嘴八舌的围观人群,在少年郎发完话后,已是变得鸦雀无声了。
在寂静中,有人忍不住破口埋怨了一句,“呸!这都怪昨天那个女道修,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那今天什么事也都没有了!”
是啊,要不是因为她。那不咎王子也不会为了纤丝,去下这道荒唐的命令,这名纤丝魔域贵族,也不会在此为难道域的人。
这名道域的道友也不会为道域出面,以至现在还要丢了性命。
“是啊,这女人逞完威风就不见人影了,现如今可苦了我们这些人。”
“对!都怨昨天那个女人!”
“是该怪她!多管闲事!”
很多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责怪姜宁。你叫他们出去打回来的勇气,他们是没有。但你叫他们去怪罪别人,特别是一个女人的勇气,他们不但有,而且很积极。
“娘!”赢官儿气到眼眶都发红了。他当下还没有能力把这些人全给杀了,让他们闭嘴。他只能拉扯着他的母亲,“娘,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不想让姜宁再听到,这些可能令她伤心的话。
姜宁迈不开腿,她既没办法转身离开,也不知道是否该迈步越出人群。
她踌躇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