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扶住了她,拿手揽住了姜宁肩,他在对她说着未来最好的一面,“不是还有两百年时间吗。太玥还怕我,两百年都找不出一个能救我们儿子的方法吗?太玥岂非忘了,天阴之体本无法治愈,还不是被为夫破解了么?”
瀛寰让姜宁愣神的双眼去好好看着他,去相信依靠他,“我是神器乘黄剑的主人,道域的含章神君,人人都要仰视的三岛方外宗掌教真人。是你的檀郎。这世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他微微笑了一下,“既然是为夫能办到的事情,太玥又何苦过多伤神呢?岂不知,这是折磨你的檀郎呀。”
九春师把姜宁的懊悔与自责看在眼里,也一同把掌教大人的深情缱绻还有自负看在眼里。此时的九春师因为知道过多的事情,唯有保持沉默,只能选择了沉默。
与瀛寰保有的自信不同,姜宁看着仍在沉睡中的赢官儿,她拒绝了瀛寰最好的提议,“不,等官儿醒来后,让他自己决定吧。”
她想把命运的选择权,交托到她儿子自己的手中。作为母亲,她可以支持她儿子所选择的道路。如果没按剧情所发展的那样走下去,如果违背了天道,如果真有天罚。
请降诛在我姜宁,姜太玥的身上。因为一切都皆因我而起,理因皆归我背负。
……
醒后的赢官儿并未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变化,他反而有些庆幸自己被感染了魇花之毒。让他能一睁眼就见到了母亲那殷切的期望,还有慈爱的目光。
后姜宁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赢官儿的身边,忽视了瀛寰那可妒可怨的眼神。
“娘亲的意思是让官儿自己选择吗?是做一个可以活两百年的普通人,或者从此刻开始就弃道从魔,做一个魔修吗?”赢官儿的桃花眼里,透着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官儿如果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娘亲都也可以解释给你听。”姜宁怕赢官儿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懂这个选择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将有多么的重要,“或者官儿有什么别的更好地办法,也可以跟娘亲讲哦。”最后一句话,是姜宁用来安慰赢官儿的。
却想不到赢官儿果然有自己的想法,比他的父亲来得更为自负的想法,“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啊。娘亲为什么不能相信官儿,在结丹之时自己可以克服了被侵蚀的魇花之毒,自己能战胜了魔气呢?”
这是近乎可笑到荒谬的想法。却让姜宁笑了。
这一刻,姜宁在惊喜中发现,她以为她看见了《道魔可逆》这本书的结局。她一直期望的结局——
男主角赢官儿在最后,自己突破了入魔的自己,恢复了应有的理智与仁心,跨越了世俗所规定的道修与魔修的屏障。真真正正做到了,道魔皆可逆,自在随心转,不受外物约束的修仙者。
姜宁在欣喜之下,亲吻了赢官儿的额头,“看来是娘亲错了。你能这样想,为娘真的很高兴。你真的是娘亲的好官儿。”是啊,她怎么没想过这一点。不去相信这个天道的亲儿子,能在逆境中重生。他可是真的男主角,自己值得骄傲的儿子。
赢官儿微笑着,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母亲的赞誉,骄傲着一张小脸,接着道,“所以娘亲无需再为我担忧了……”他又转成哭丧了一张脸,“娘为官儿担忧惆怅,官儿是很开心娘能这样关心我。可是一想到娘亲会不开心,官儿只会更难过了……”
姜宁被赢官儿的表情变换惹得发笑了起来,这是她自赢官儿被魇花感染后,第一次笑出来,“你呀,你这点怎么跟你爹一个样呢。”
昨天瀛寰也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远处暗自观察这对母子俩愉快相处的瀛寰,此刻正瘪着一张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在姜宁也没忘记她的夫君,在赢官儿午睡后,姜宁就笑眯眯地抱着一盒东西来找瀛寰,来找她一上午都没说过几句的夫君了。
乘黄兽带着姜宁来到了大椿神树下,远远就可以见着瀛寰在树下睡着了。她也并不心急,还把盒子放到了一旁,依偎到了瀛寰怀里去,枕到了他的身上,去贪恋这难得的好时光。
其实瀛寰并没有睡着,姜宁一走近这里,他就知道是她来了。此刻姜宁眷恋着他的行为,极大的取悦了瀛寰的内心。
他忍不住主动去用手臂搂住了姜宁的腰身,让她能枕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地方。这已经成了瀛寰心下里,一个自然而然的反应了。
可这样的动作,自然让姜宁知道了他是醒着的。这叫她哪肯再让瀛寰继续装睡下去,姜宁闹着起身,去戳了一下瀛寰的脸颊,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夫君……”
瀛寰哪里还有不会依着她的理由,他干脆睁眼抱着姜宁坐了起来,抱着她坐在了他怀里,“肯定有事对吗?”
瀛寰一猜一个准。
“嗯!”姜宁特地装着乖巧,在那直点头,还要赞许着瀛寰来讨好他,“夫君真是好聪明……”
瀛寰不由得失笑不已,昨天还埋汰他傻乎乎,今天就夸他聪明。“你呀,每次主动唤我夫君都没有好事情?怎么不见官儿?”
“官儿睡了,所以柔奴来找夫君了嘛……”姜宁紧靠着瀛寰的胸膛,一手还勾着他垂落青丝,在手指上绕成了一个圈。
瀛寰低头看了眼姜宁,“哦,敢情我自己成了我儿子的替补?”
姜宁继续勾着他的发丝玩,“哪能呀。柔奴不是跟夫君说好了嘛,夫君是柔奴的宝贝心肝肉,柔奴怎么舍得让夫君替补,总坐冷板凳。”
其实姜宁这句话是句实在话,她是没让瀛寰总坐冷板凳,也不是没让他坐过。
“有什么你开口就是了,我全都依着你。”瀛寰心知昨日太玥在自己这里受了“委屈”,还得知了儿子无法结丹的噩耗。如果可以,瀛寰自然希望什么都依着姜宁,让她早点从消沉中早些解脱出来。恢复成以往那样只懂得无忧无虑的小柔奴。
“嘿嘿。”姜宁转过身来,站了起来,还有些不怀好意的朝着瀛寰笑了笑,“我想和瀛寰打赌。”
瀛寰没起身,还是躺着去仰视着姜宁,“赌什么?”他心里明白,赌什么不是关键,关键是姜宁肯定是想从他这,讨要点什么东西了。
姜宁想了一下,其实她没想好自己到底要赌什么。仅仅是她想到了想找瀛寰所要的东西,就兴致匆匆地跑来找瀛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