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离开几天后,杨仟仟和陆居安赶回国与李氏签订协议。

轮渡上就剩陆星昀和小王子,还有其他客人了。变故已经蓄谋已久,来得突如其然,大树溃于蚁穴。

在陆星昀离开华国,出境后的日子里,陆氏内部接二连三出乱子,首先三房女儿陆杰和丈夫闹离婚,分割财产丑态毕露,爆出陆杰出轨找小白脸。网友评论贵圈真乱。

二房的陆居林所管理的娱乐场所被扫黄打非组突击检查,陆居林招妓被捉奸在床,顺腾摸瓜,陆氏旗下陆居林所管理的ktv,酒店均涉及卖|淫,其中警局还破获一起拐卖少女卖|淫案,一下把陆氏声誉推到风口浪尖。

期间,网络爆料,陆氏五星酒店服务人员擦完马桶后用同一毛巾擦客用水杯,不换床单等等……

更致命的是,华国政府打大老虎,陆杰的丈夫因觉法院对夫妻财产分割判决不公,一怒之下爆出她多年前贿赂华国政府拿地的证据,陆氏整个董事会和管理层都将面临最高公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最严厉的审核查办。

陆氏股票暴跌,跌停。

一夜之间全国三个股民在天台闹跳楼,幸好都被消防员救下来了。

陆星昀彼时还在海洋之星,接到最高公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总局侦办处处长的电话,那边说,“请立刻调转航向回国,接受调查。”

陆星昀冷冷地笑,“我陆氏大房清清白白,调查什么,你们有何证据指控我?我拒绝接受调查。”

“陆总,我们明白您的心情,但为了您和陆氏岌岌可危的声誉着想,此时您最好配合调查,证明您清白的最好方式就是接受我们反贪局的检查。”

陆星昀的律师在旁边等待,接过陆星昀的电话,“您好,我是陆总的代理律师,您没有足够证据证实陆总贿赂贪污,我方律师团拒绝您的要求……”

陆星昀离开办公桌,走到落地窗边,半轮落日在海平面的尽头一点点下坠,陆星昀插着口袋,他笼罩在橙红的光晕之中,背后拉起一道黑色长影。

华国此时是中午两三点吧,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等待了20秒之后,那边拒接了,海平面上金色余晖残留,落日无声地与他的心一起,沉入海洋。

半小时后陆居安打电话过来,“小李氏一脉多年前与陆氏三奶奶有过嫌隙,李可艾抓到这点,说动小李氏,小李氏的一个儿子和陆杰有过一段情……说不清,星昀,别小瞧女人,她们能兴荣一个家族,也能摧毁一个家族。置于陆居林兄弟两,多年前就有吸|毒史和招妓,陆居林怎么今年年初参与了会所的监理?”

李氏分为两家,大李氏和小李氏,可艾属于大李氏。

自从陆居林借醉酒猥亵杨仟仟后,就被陆星昀赶出董事会。年后陆二爷隔三差五地向陆星昀求情,陆二爷对陆星昀几十年养育之恩,陆星昀在杨仟仟醒来前,相比陆居安,他更尊敬陆二爷,前不久刚答应陆二爷让他管几个会所玩玩。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还是给陆氏捅了篓子。

至于那几个被曝光的酒店清洁问题,这几个被曝光的酒店陆氏只是第四股东,并非由陆氏直接管理。

“陆杰贿|赂的问题,能否转圜?”陆星昀问。

在华国拿地,能有几个清清白白的。

“她所贿赂的人,和刚打下来的大老虎有关。很难了,星昀,该断腕了。”陆居安说,“你也尽快回国,不说配合调查,是要稳定军心。”

必须放弃三房所统管的美容院、整形医院等等,不然会被牵连。

陆居安又说,“星昀,我和你妈都在,即使陆氏破产,你还有我们。”

陆星昀“嗯”了一声,“别让妈妈别担心。明日到港补充燃油后,马上起航回去。”

“不坐飞机?”

“不坐。”

对外说明他已在回程路上。实际上是想多晾反贪局几天。

小王子一直在旁边听着,说,“我刚接到几个记者朋友的消息,他们都在a市,港口等着你呢,还有反贪局,到时候一个手铐铐上来,你可是个有面子的人。”

“他们凭什么铐我?”陆星昀反问。

“怎么不能铐你,你和陆三到底是一家,现在政局清理,你们陆氏就是他们要宰的第一刀。铐你就算了,要是被林秘书从新闻里看到,你高大光辉的形象可就全都没了!”

小王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出馊主意,陆星昀事后无数次后悔,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

轮渡上还有部分媒体人士。次日轮渡到港口后,陆星昀和小王子带上各自的保镖和助理悄悄下船,在港口乘上另一轮轮船,到下一个城市乘坐飞机回国,避开媒体。

在霍尔姆兹海峡的另一端,陆居安已经与陆星昀失联了整整12个小时。

海洋之星上的媒体暴出陆星昀已经下船,并且在补给港口所在机场没有乘机记录。陆星昀去哪了?

杨仟仟咬着手指,陆星昀消失得越久无疑越佐证“畏罪潜逃”这个假设,不管陆氏这么样,她更担心儿子的安危,着急得一天没吃下饭。

林秘书忙完家事后回到a市,为了能及时有陆星昀,她住进别墅。和陆星昀最后的通讯记录还在两天前,一个红色的昵称“你的男人”,还是陆星昀某次强制改的昵称。

陆星昀一天没打电话给她,她觉得奇怪,打了过去,那边却关机了。

为什么就没接他的电话呢,那时候他一定很无助,而她还拒接了电话,林秘书每看到这个红色的未接记录,心痛得无可复加。

两个女人几乎没吃下饭,下班回家见到焦虑的彼此,更是焦虑。杨仟仟动用自己很少的人脉关系,帮助陆氏度过难关。

晚上,钟顾问到杨仟仟的卧室,关上门,看着这段时间焦虑憔悴的她,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不得不说,“杨女士,你这个月的月经推迟了十天。”

杨仟仟心一惊,这两天忙于陆星昀的事,哪有时间注意这个。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杨仟仟说,“这个很正常。”

钟顾问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未拆的验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