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放下双手,委屈巴巴直盯我。“重点是那个?重点是我!跟我们!”
好的。这很帕克。我可以说,这三兄弟闹起脾气来都是这样的。
“瞧,事情是这样的。你觉得我很冷静,可是不对,这不是事实。事实是,现在我非常愤怒,觉得你们都是智障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大可不管你们离开这里。好的,我不会这么做,你别紧张。因为我不会真的那么做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生气。安静的生气。现在你他妈还想听我讲什么?”
我两手一摊,面无表情的对安德鲁发了顿脾气。安德鲁不闪不躲,径直望着我的双眼,好半会儿后他忽然说。
“也不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迪?”我有不妙的预感。
“我们结婚。”安德鲁继续说,两眼在昏暗的车内闪烁星点般的光。
我盯着安德鲁,安德鲁盯着我。
安静。
太安静了。
不该这么安静的对吧。
“你是说,我们订婚?”我心存侥幸。
“我们。结婚。立刻。马上。”选手安德鲁对我投出了一记直球。“就你跟我,南希。”
我呆掉了。“你所谓的立刻马上是指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
“就今晚。我们谁的电话也不接,我开车去拉斯韦加斯。”安德鲁说。
“可是我的户口本。”我垂死挣扎,“而且我十六岁……”
“在后车座。”安德鲁马上接口,侧头瞥了眼我们后方,那里确实、确实是有个我整晚都没去多注意的小包在那儿,“所有需要用到的我都准备了,包括钱。能让我们在现场找个监护人。”
“现场找个监护人。”我不自觉重复了安德鲁的话,“现场找。个监护人。”
“对。我认识一个人,他答应我帮忙,他叫瑞安雷诺兹。”
所以故事是这样的。
今晚是安德鲁的高中毕业舞会,他在舞会结束后跟高一的我求婚。我们在小轿车内商讨如何远走高飞,一夜之间杀去拉斯韦加斯闪电结婚,而且他找了个叫瑞安雷诺兹的人来假扮我的监护人。
他妈的。太疯狂了。
“你再想一下吧安迪。”我艰难地吞咽着,抿起干燥的嘴唇,“听我说,这绝对违法。这样的婚姻会不具备法律效力。”
“有谁会去举发我们?”安德鲁反问我。
我瞪着安德鲁。瞪他。就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