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也跟托比告白过。不过很显然,没人会他妈把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告白当真,特别告白的内容还是“托比你超好看我们必须结婚生一些更好看的小小孩”。这听上去更像是,“托比哥!陪我玩结婚游戏!”之类的。
那么,第二次,十六岁的我吸取教训,没有在告白过程多讲什么不该讲的怪东西。我就是在一个普通的下午、一个普通的两人读书过程中,普通的要求了安德鲁带我参加他的毕业舞会。
“什么啊。为什么?”安德鲁笑着反问我。彷佛一无所知。
“可能因为我希望你牵着我跳几支舞,请我喝一些你喜欢而我没喝过的含酒精饮料,然后开车带我回家,关上你房间的门、在你床上吻我吧。”我冷静地回答他,“别问废话了。我喜欢你。我说真的。”
安德鲁对着我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可爱得几乎是荒唐的惊喜神情。他迫不及待把我拽进他的怀抱,和他的吻。
听起来这段故事应该要有个皆大欢喜的美丽结局。让我来告诉你们接着发生了什么破事。
起先一切都很好,我在安德鲁的房里待了一下午,没有人管作业怎么了。安德鲁无法停止亲口勿我而我也是。我们讨论着未来、讨论着他想上哈佛不过帝国大学也不错,而我承诺不论他选择哪间大学我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不必为我改变你的志向,南。”安德鲁趴在我身侧,亲吻我的脸颊。“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爱你。”
我毫不留情地反击他。“骗鬼。你不是个能远距离恋爱的人。你恨死远距离了。”
安德鲁大笑起来。他大笑的时候、头会往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除了天鹅或者鹿,我想不到什么通俗又具体的形容。我每次见他这样,都想凑上去亲亲咬咬他的喉结。
“你太了解我了,我的小甜心。”安德鲁怜爱地凝视我,侧过身用右手支着脸颊,另一手在我的脸颊上东捏西摸。“但这是你,是你。我想我们可以对彼此有更多的信心。”
“好吧。”我懒得争论,“都你说了算。”
当天我在安德鲁的房间里几乎是玩得要过了夜。反正我回不回家都无所谓。可是我从来没有单独在哪个帕克房间里过夜的。
假如我要在帕克家过夜,那只有几种可能:大家一块儿去睡托比房间,大家一块儿去睡安德鲁房间,或者,大家一块儿去睡彼得房间。附带,我睡床他们打地铺。以及,不,我不会跟梅姨睡,那时候还有班叔。
我跟安德鲁也是都心太大了。没有意识到这对其他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当我从安德鲁房间溜出来觅食时,只见托比就坐在客厅中央。
瞪着我。
没脱制服。
……吓谁呢这!
托比就那样瞪我瞪了几秒。我被他看得进退不得里外不是人。老半天后我憋出一句话。
“……彼得呢?”我想找个缓冲垫、来缓冲缓冲这种气氛。
托比就慢慢、慢慢地站起身来。
“提早睡了。”托比说,一边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回去。路过我后不忘回头,补上一句:“他今天特别早睡,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家老三脑子里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