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腊月之后,就是张府最热闹的的时候了。张家素来又是喜欢结交朋友的,每日来来往往少说也有二十个人。张紫玉比起她的父母来,有过之无不及,这日,她又聚集了一群人,在自己屋里说话了。-
张紫玉正在数着盒子里的大珍珠。她一面看,一面说道:“听说赵府的老爷不成了?是真的吗?”她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好像嘴里说的不是关于死人这样不好的事情。
一个小姐装扮的人说道:“可不是,听太医们说,赵大人是油尽灯枯之症,喝了药也不见效,现在早就不成了。”
张紫玉拿出了两颗珍珠,放在窗台口看了一阵,又放了回去。她低着头,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笑容。片刻之后,她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跟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她们也就各自散去了。
众人走了之后,张紫玉靠在了软枕上面,脸上带着得逞一般的微妙笑容。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在千菊宴上,赵凝给她好大的没脸。害的她那之后一两个月都没敢出去。这下,赵天朔就要一命呜呼了,赵家只剩下这么一个孤女,赵凝没了倚靠,还不就成了一块肥肉,随便任他怎么□□了。
晚间,用过了饭,张紫玉便把这件事情细细地告诉了自己的身边伺候的,一个叫秋君的下人。这秋君原来是宫里伺候的女官,因为年纪大了被打发出宫,又不愿意回家里,便在张紫玉这里伺候着。因为是年长,在宫里伺候的时间久了,事情上经历的也多,张紫玉的很多事情,都要先问问她的意见。
秋君听了这话,先是垂头思考了一会儿,继而问道:“那小姐打算怎么办呢?”
张紫玉脸上带着得逞般的笑容,仿佛赵凝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等到时候赵天朔一死,咱们只要见到赵凝,想要拿她怎么出气还不行?我就不信了,她爹都死了,她还敢反抗吗?”
秋君听了这话,没有作答,只是轻笑了一下。眼角的细纹像密实的蜘蛛网一样,她的眼睛又冷又亮,即使是笑着,也因为这对蛇眼,所以看上去也并不是真的开心。
她递给张紫玉一杯茶,说道:“小姐,要是您这样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张紫玉皱眉道:“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跑到赵府里,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到水井里去吗?”她有些不耐地摸了摸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