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朔本就有些生气,如今,这婆子这样添油加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愈发觉得脸上过不去了。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过后,又把目光投到了那件披风上。赵天朔忽然伸手一拂,把那件湿淋淋的披风扫在了地上。
那婆子立刻快速地磕头道:“老爷恕罪,我不是有心的。”
赵天朔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是敛声屏气,一句话也不敢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止住了咳嗽,对屋内伺候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别在这里了。”
一屋子的下人立刻退下了。那婆子也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赵天朔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你先回来。”
那婆子还以为赵天朔要处置她。但又不敢不从,只得慢慢地转过身来,颤抖着声音道:“老爷,还,.......还有什么吩咐?”
赵天朔指了指地上的披风,说道:“把这件衣服,捡起来洗了,再挂回到院子里,别叫凝儿发现了,知道了吗?”
那婆子立刻点头道:“是,是,我这就去办。”一面说,一面抱起了那件披风,快步离开了。
赵天朔看着那婆子离开,披风被她拿走了,地上只留着一块湿痕,赵天朔看着那块痕迹,只觉得越发刺眼。不出片刻,他便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咳了半日,还没有止住的意思。赵天朔只得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谁知茶水还没送到嘴边,他的嗓子里就涌上了一股腥甜,赵天朔眼前一花,从喉咙里吐出了一口东西来。
他颤抖着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赵天朔的帕子离了手,却发现,那块薄薄的布上面,沾着丝丝血迹。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出了好久的神,又下意识地把眼神投向了那个茶杯里,澄碧的水中,是一片鲜红的血迹。
第二日是赵府设宴的日子。赵凝清晨起来,吃完了早饭,开始梳妆。金雀给赵凝松松地挽了一个螺髻,戴上朵浅粉海棠通草,玉花鸟纹梳,银质芙蓉玉双蝶步摇。赵凝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说道:“雀儿,你这手艺可真是不错。”
金雀一面为赵凝挑了一对耳环戴上,一面说道:“哪里奴婢的手艺好,是小姐您长得好看,奴婢不过是做些锦上添花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