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春雨绵绵,冲刷了许多痕迹。屋内的人则是一夜好眠。
谢思远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虽然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却是好久没有睡的那么香甜了。
自从十岁那年,淮南王攻入京城起,谢思远便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只要一睡着,经常是噩梦连连。
有时,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哭泣,却没有勇气推开那个柜门。
有时,又会梦见被淮南王带走的姜若,她在梦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自己。
有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失眠到天亮。
谢思远往旁边看去,只见周瑾妍正躺在一旁,身上的被子被踢到了一旁。那睡姿,虽然不优雅,却看着便知睡得很舒服。
昨夜,周瑾妍怕他伤口感染发烧,守了大半夜。谢思远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思远扬了扬嘴角,想起周瑾妍曾在法华寺说的那些话,心中起了一丝暖意。
息王府一派祥和,而朝堂上,则是一片血雨腥风。
李太傅被杀,震惊朝野。永安帝下令彻查。而这一查下去,牵扯出了更多的官员,更是把二皇子一派的吏部尚书何立文扯了进来。
原来这李太傅竟然收集到了吏部尚书诸多收受贿赂,买官鬻爵的证据。可惜,这些证据还未上报永安帝,就被人行刺而亡。
李太傅的儿子怒而上血书,为父喊屈,那血书字字珠玑,言之凿凿,直指吏部尚书何立文。
何尚书自然大呼冤枉,并一一驳斥了那些证据。对于李太傅的死,也直言与自己无关。
但是随后有给何尚书送过礼的官员,居然反水,也来作证,并呈上了一份更为详实的证据,以及何尚书的亲笔书函。
何尚书对于那一份证据,脸色灰败,无法辩驳。
永安帝见此,下令把吏部尚书何立文撤职查办。不过十来天,何立文的罪状就搜集到了一大堆。
这样一来,吏部尚书的缺便这么空了出来。
为了这个官职,二皇子一派与七皇子一派又是一番争吵。一时间朝堂上乌烟瘴气。每日早朝,必然是争吵不休。
永安帝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君主,烦躁之下,把二皇子与七皇子狠狠斥责了一番,并禁足了一个月。
而后竟然选了一个两方都没有推荐的人——永安十二年的探花郎卫灵,继任了这个吏部尚书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