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恶魔啊尸体啊之类的东西。”徐饮棠无所谓地表示劳伦斯那点喜好连医院的入院标准都不到,“所以他还挺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体的。”
没杀过人没虐待过小动物也没搞过虐杀类血祭,死因还是见义勇为不幸牺牲,即便会对着徐小乖的触手两眼放光赞不绝口,抚摸着安娜扭曲诡异的雕像身躯深情款款,外加路过个反光面都要多看几眼自己美丽的骨头,整间医院也再找不到比劳伦斯更健全的“人”了。
“那你是——”时月白看着徐饮棠下腹的伤口,舔了舔嘴唇才组织好措辞,“会很疼吗?”
“嗯……其实还好?”徐饮棠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不断尝试愈合又不断被徐小乖的触手撑开的伤口,脸颊泛起些许潮红,“是那种……唔、很舒服的疼……”
他模糊地描述自己倒错的痛感与愉悦,时月白跟他实战训练了那么多次对此早有猜测,只不过现在才得到徐饮棠的亲口证实。
他得承认徐饮棠此刻享受疼痛的神情——那种倦怠恍惚又近乎于放荡的情态,就是圣人也要为其所惑,但又不禁回忆起战斗时徐饮棠的某些危险动作,心底泛起隐隐的担忧。
疼痛与愉悦的混淆可能会导致对危险程度的误判,也可能会使人沉迷那种疼痛的愉悦,逐渐迷失自我。
但时月白仔细想了想,还是先点头认可了这种倒错混淆在徐饮棠身上出现的合理性,他也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病态糟糕必须要治疗的东西。
他仅仅是迂回地对徐饮棠提及了可能会存在的隐患,出于纯粹的担忧和关心。
似乎因为默认了这是什么敏感而不可提及的事情,时月白说的时候微微皱着眉,措辞谨慎又小心。
徐饮棠忍不住被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摆摆手道:“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有点想摸一摸时月白眉心的褶皱,那让时月白看起来老成严肃了不少,有种他不太喜欢的忧愁。
于是徐饮棠也就这么做了,突然落在眉间的碰触让时月白一愣。
然后他看见徐饮棠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像在想该怎么对他更好地解释自己的症状能让他安心一点。
片刻后,徐饮棠引用了以前某位有嗜痛自残喜好的病友的发言开口道:“疼痛是很舒服的事情,就像做/爱也是很舒服的事情,但你们会天天做时时做一刻不停地做吗?”
当听到“做/爱”两个字从徐饮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时月白脑子已经空白了,他愣在那很是反应了一会徐饮棠在说什么,才迟缓地摇头。
徐饮棠对他眨了眨眼,“所以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