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秋就知道老太太不想让人知道两个玉件的事情,毕竟那可是女主以后发家致富的资本,两个玉件几年后老太太可是给郑婉蓝凑出了一万八千块钱呢,要知道这时候人民币最大的面值才是十块钱,这一万八千块到底多恐怖,可想而知。
把老太太心思摸得透透的,严秋白皙的小脸上充满了愤怒,“牛大花,你说瞎话说得怎么这么顺溜?你要是来看我们,会什么都不带就过来?你要真心来看我们,我家三党会被你推倒在地,甚至现在还昏迷不醒?你现在说这话,不怕半夜厉鬼去找你?牛大花,我就问你,你怎么补偿我三党,还有,你问我要的俩玉件到底是什么,你敢跟我说清楚那俩玉……”
“哎哎哎哎哎,严秋,你说什么呢?什么玉件不玉件的,我今天就是来看你们的,我本来还带了一包玉米面过来呢,我等下就回去拿给你。”
严秋一说到玉,老太太就赶紧嚷嚷着岔开话题,她知道老太太还没死心,但是严秋早就把那俩玉器藏好了,她不怕老太太再来找,反正无论如何老太太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看到那玉扳指和玉璧了。
一双清泉一样的大眼睛里满是鄙夷,严秋冷哼一声,反问老太太:“分家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家里有什么我们谁不清楚,你拿一包玉米面来看我们?牛大花,你的脸皮真是比咱大队最胖的那头猪的猪皮还要厚,你要是真心想看我们,怎么不把新买的收音机送给我们?我看牛大花你肯定舍不得吧?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俩玉件,难道是我和老四结婚时……”
“啊啊啊啊,严秋你别胡说啊,你的嫁妆我可没动过,你想要收音机是吧,我现在就叫老大家的给你去拿。”
“现在拿那个有什么用,我三党的头已经破了,到底该怎么赔偿你说清楚,还有我的嫁妆,到底拿没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娘家给了俩古董……”
“啊啊,我赔我赔,给你十斤白面还不行吗?”老太太赶紧又截了严秋话头,她现在也发现了,今天这一趟她来得寸,被这老四家的拿捏住了,看来不割块肉是不行了。
郑信基和郑信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这老太太好像在隐瞒着什么,可是除了她自己知道,在场几人好像都不清楚,他俩也看出来严秋每次说话,都被老太太打断,可是为什么?
“十斤白面?我三党流了多少血你没看到?三党的命不是命?今天你要么给我一百块钱,要么就给我五十斤白面,否则我就告你去,告你谋财害命,告你贪了我的嫁妆还想……”
这下郑信基和郑信杨明白了,老太太可能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把严秋的嫁妆还给她,她怕这事儿暴露出去,所以想赶紧摆平呢,可是这年头嫁妆一般就两身衣裳、一个暖瓶、两个茶缸子,最多再加一床被子就完了,这些加吧加吧一共也没三十块钱,老太太到底在怕什么?
“你说什么?五十斤白面?一百块钱?你这是抢劫啊?”
严秋回头看向支书和大队长,略显犹豫,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一点为难,“支书、大队长,要不你们说吧,我三党被牛大花打晕了,她一分钱不想出,这怎么可能?他家所有人的命都宝贝得很,我家三党就不宝贝了吗?在我眼里,我家三党又听话又懂事,虽然总是被欺负,可这孩子一点坏心眼没有,这么好的孩子,现在还躺着呢。我一个弱女人,确实没什么能力,但是支书、大队长,你们可以为我做主,因为我始终相信这世道是公平的,我出身不好,可我有了这么好的孩子。牛大花打我孩子,她就得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