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从黑帮的各个区内,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成员们早已经严阵以待。今天,他们将要对此时已经被罢免了头目资格的弗雷德的势力的最后一个区内——他的新情人所在的地方,发起总攻。
黑帮成员们像是乌云一样地聚集了过去,当然,不只有首领本人的手下,其他几位头目也纷纷派了人,普通的流星街人也纷纷好奇地跟了上去,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节日。
反正流星街的人,活了今天也不一定有明天。
附近所有的流星街人,像是节日的盛大□□一样向着西南方四散地涌去。
其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女孩却逆着人流,向着东北方小心地跑去,她旁边还跟着另一根男孩,男孩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半张脸埋在领子里,浑身的低气压显而易见。
男孩啧了一声,看向一边的女孩。
她端正的脸上除了微笑外,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隐隐的黑眼圈令他不由地侧目。
“你怎么回事?熬夜了?……还是说昨天晚上想到奥菲利娅没睡着?你们流星街外的人,同情心还真是泛滥。”飞坦忍不住嗤笑道。
“不是那种情况。不过,谢谢你愿意陪我,飞坦。”女孩微微一笑。
飞坦啧了一声:“别想多了,那是因为你给的报酬高。”
她答应他只要他陪她前往奥菲利娅的宅邸处,她就给他一套刑具。
种类齐全,质量上乘,还是新的。
连飞坦都忍不住想,她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那套刑具是从哪儿来的?”走到一半,飞坦终究没忍住内心的疑问,问出了声。
松本海伦加快了脚步,走在了飞坦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当然是专门从外面带回来的。”
飞坦几乎一个踉跄,他忍不住冷冷地抬起头,目光危险:“你居然没有像送给库洛洛书一样,把它送给我,而是用它来威胁我。”
“那不是威胁,飞坦,那叫做奖励。”
朝阳下,松本海伦泰然自若地转过脸,微笑着朝他眨了眨眼。
“等等……难道说,你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飞坦忽然停下了脚步,迷惑地望向了前方的松本海伦。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有一个词,叫做有备无患,飞坦。”
朝阳下,他们两个人逆着人流,向着东北方走去。而在朝阳的尽头,一座破落的洋房,无人问津。只有那缺了一半的天使雕像,在发出寂寞的低语。
“这里真是破的可以……”这还是飞坦第一次来到这里。
松本海伦熟练地走到门前,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毕竟已经是很久远的老房子了。”
门被从外面轻轻推开,阳光洒落在阴沉的屋子里。
飞坦进门前还不忘辛辣地讽刺一句:“看来弗雷德也没下多少工夫在……等等,怎么回事?”
“这是……”松本海伦一时也傻在了当场。
堆了满地的碎片,有的是瓷器,有的是玻璃,还有的是泥瓦,这些碎片混合在一起,铺满了洋房一层的地面,松本海伦深深地吸了口气,敏锐地发现一些瓷片上甚至沾染了血迹。
她拿起门边的扫把和簸箕,没等飞坦开口,就熟练地打扫起来,直到扫出了一条路。
“我们上楼。”她盯着二层的方向,低声喃喃。
上楼,转弯,她走到奥菲利娅的房门前,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她颤抖着推开了房门。
二十岁,青春还没有结束的姑娘,原本精致的发型已经蓬乱得认不出来,她像是砧板上快要咽气的鱼一样,纤长白皙的手臂就那样从床边垂了下来。她的双脚被各种残渣碎片扎破了,鲜血不断渗出,而她的嘴唇正在发抖。
“奥菲利娅!”海伦皱紧了眉头,转过身从靠着墙的衣柜里翻出了一床被子,凑上前给她盖在了身上,转过身试图将她双脚的伤口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