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早就散伙的队伍里,最圣母的是正昏古去的沈队长是吗?
“说起来我真的应该谢谢你。”甘文又道,“他原本是怎么打算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在队伍里看到我,应该就想要甩开我了。”
“您还真有自知之明。”司蓉道。
“设身处地罢了。”甘文放下手里的茶杯,将目光转向沈天择,“他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所以你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司蓉问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甘文收起笑容,“人知道的越多,命越短。”
这是□□裸的威胁。
“你答应过我,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的。”司蓉抿抿唇,“还有我的家人。”
散伙前甘文扔给她的打火机里有一张字条,上面有七个字——
杀了他,一个要求。
“可是司小姐,你并没有做到。”甘文又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你刚才那一箭不仅失手了,还差点伤到我。”
司蓉垂眼,甘文这是在算刚刚她那一矢的账,“甘先生,我在黑灯瞎火中,找到在动手前他不怀疑的射击点,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要太强人所难。”
“是吗?”他语气阴冷:“要不是你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以为你是向着沈天择的。”
司蓉抬起头,指了指地上昏迷的沈天择:“我把他带来了。”
“所以你还活着。”现在的说话的甘文,才有传说中凌霄第一人的样子,阴沉狠厉:“但你不会以为,沈天择现在这幅样子,是你的功劳吧?”
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笼罩住她,司蓉心底没由来的开始恐惧。
“那打火机里的追踪仪呢?”司蓉道,“没有我带着追踪仪,你上哪里找他?”
“噢?”甘文扬扬眉,“你居然还知道有追踪仪?”
“不然呢?”司蓉压住内心的恐惧,学着他的样子冷笑,“难道甘先生您是凭着直觉找到我们的吗?”
“看样子,你比我想的还聪明些。”甘文习惯性地要勾起嘴角,但却又像想起什么,生生止住了嘴角的弧度,“怪不得沈天择这么护着你。”
怪狰狞的。
“所以,”司蓉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慌张:“甘先生您是打定了主意要毁约了?”
“是,”甘文轻轻呷了口茶,“又如何?”
他从表情到语气,都在轻蔑地表示着,你能奈我何?
司蓉拳头紧了紧:“那我的家人?”
“司小姐,能在我面前用第一次的伎俩,就不要来第二次了。”甘文放下杯子,“你上次能带着沈天择全须全尾的进出,这次怕是不行了。”
司蓉仰起头,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他:“你真是个小人。”
“小人对我而言,并不是个贬义词。何况……”甘文又笑了,他走到司蓉面前,抬手轻轻将司蓉细碎的刘海拨到耳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
司蓉瑟缩了一下,没有躲开。
他缓缓俯下头,在司蓉耳畔道:“或者说,你其实是想跟着我?”
他声音轻柔,说话间的气息带动着她的碎发,轻轻扫过她的耳后,说不出的暧昧——
“其实,你留长头发应该很不错,尤其是眼底那股子劲儿……”
他手轻轻放在司蓉脸侧,拇指抚向司蓉的眼睛。
她睫毛颤了颤。
“我很欣赏……”
然而话没说完,司蓉猛地将他一推——
甘文毫无防备,向后一个踉跄——
恼怒道:“你!”
司蓉脸涨得通红,她低喝道:“甘先生,请自重!”
“真是不识抬举。”甘文站直身子,脸色很快恢复如常,但却被扫了兴致,冷声道:“行了,留下沈天择,你走吧。”
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你真的让我走?”司蓉反而不敢信了:“我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