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谢家小女郎,方才从父透过回廊还真没看错。”那个婢女的身后又远远的走过来一个女子,身上穿着明光锦做成的衣裳,爽利的将头发挽起,看样子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但眉梢却带有几分英气。
“从父?”
“我家女郎是桓明府从女。”婢女解释道。
“原来如此。”秋实恍然大悟,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发现道韫已经被桓兰拉到了别处。
方才走来的那个女子就是桓兰,桓温从兄之女。不过刚刚桓兰口中“从父”可不是带兵打仗的桓温而是上次在门前撞倒道韫的桓冲。
“听闻上一回送过去的梅子被小女郎炮制成梅子酒,不知桓兰可否能到府讨上一杯酒?”桓兰与桓冲虽是叔侄辈分,但桓兰与桓冲也只是小半岁左右,以前桓彝被韩惶所害、桓家没有现在风光的时候,桓兰之父也曾照料过桓冲数年,桓兰与桓冲之间也是自幼关系密切些。
“若桓家阿姊愿来阿媛定早早让人在门前等着。”道韫忽略了秋实面上紧张神情一口答应。
之后桓兰与道韫之间又说了许多话,谈论的内容大抵是园中花草虫鱼,偶尔说起桓冲也都都是轻轻绕过不曾失礼。
“都闻会稽风光无限大好,只可惜这一路来荆州不曾去过会稽。”桓兰与道韫又说起来荆州一路所见所景色,又想到住在会稽山中的侨居诸姓,不禁叹道。
“会稽?阿媛先前听阿大言谢氏有一位从父居于会稽东山隐居。”
“可是人言风神秀彻的谢安石?”桓兰激动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了。”道韫稍微揉了揉额角似乎是觉得事情有些遥远,她确实想不起来了。“不过秋实是从会稽而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她不似一般婢子。”桓兰浅笑道,此事就此揭过。
后来阮容身边婢女来找,道韫与桓兰拜别后就各自离去,回来时道韫在府邸门前撞见谢渊,在公主府邸门前送客的不就是当日的桓冲?
道韫上前去唤谢渊,桓冲朝着道韫揖一揖手。
“还在看?”道韫走后桓兰看见桓冲在望着远去的马车出神就从后面故意拍了下桓冲的肩膀。
“大庭广众,阿兰不得无礼!”桓冲正色道。
“买德郎还真敢摆从父的谱,哼,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为你去试探谢家小女郎!”看着明明比自己一般大的桓冲到了荆州后处处端着架子桓兰就心中一阵不服。
“为我?”桓冲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桓兰道,“过几日从父去谢无奕府上,估计你也会去。”
桓兰神秘兮兮的离去,对于她方才那段语焉不详的话桓冲是半点不曾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次的事不就是长兄打算北伐前试探一下荆州诸人的态度?
谢仁祖(谢尚)是豫州刺史,桓家担心后院起火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