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头痛欲裂,睡了一觉醒来后,只觉得身体宛若被车轮滚了一遍,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
这是哪里?
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冥思苦想半天,只记得自己昨天喝了很多酒,然后跑到后院去了,然后好像见到了师父,他对师父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来着。
他好像说喜欢师父来着……
姜图的脸先一红,继而一白。
师父好像拒绝他了,把他当成小孩子一般糊弄,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头酸涩难忍。
我明明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做师父想让我去做的事,为什么师父还把我当小孩子……
对了,昨天师父不就让我去……让我去做什么……?
“图图,你醒啦。”
姜绘推门进来,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了醒酒的茶水。
“醒了就好,喝完这杯茶,起来洗漱一下吧。”
姜图愣愣地被她扶起来喝茶,然后姜绘让他坐在窗前,捧起一缕长发,细细地给他束发。
师父不是拒绝我了吗,为什么对我还这么好?
直到姜绘给他挑了件衣服让他穿上,姜图才如梦初醒。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给他穿得太隆重了吧,比之前杏林会还正式。
姜绘垂头给他系上腰带,说:“有人来找你了。”
姜图不明所以:“什么人?”
“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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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十五的时候,除了杏林会,另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周英帝的皇宴。
皇宴是臣子们一年中唯一能见着皇帝的一次机会,大家就使劲想在皇帝面前冒头,告状的哭穷的表忠心的献礼的,人人都想成为最有风头的那个。
没想到这回最有风头的是周英帝。
他一杯酒下肚,就要去摸身边的美人,结果没摸着,醉眼迷蒙中看见美人离得远远地在尖叫,再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英帝在宴会上毫无预兆地倒下,几个大臣和侍卫连忙把他送到寝宫,禁卫军把手宫门严禁出入,急召御医入宫。
周英帝在后宫荒唐,没立皇后,太后早死了,后宫这几年被周英帝吓破了胆,没一个女人敢出来说话。几个大臣便守在床边,等御医出来,纷纷追问道:“陛下怎么样?是中毒还是……?”
御医摇头,明明白白地说:“皇上是这几年亏空了身体,昨天那杯酒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皇上大限已至,诸位大人早做准备吧。”
做准备,怎么做准备,周英帝沉迷后宫五年,谁能想到他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他们现在连站队撕逼的机会都没有,当务之急是找个皇室血脉继承大统啊!
最上面的丞相忽然想起来,说道:“我记得先皇有个皇子,好像是疯了,不知现在在何处呢?”
底下其他大臣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犹豫地问:“可是疯了的人,能……”能当皇帝吗?
丞相叹息一声,大臣们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