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听卫将军要带着卫宁禾去正殿见太子殿下,他总觉着不太妥当。
一来,太子殿下佯装成玄诚道长本就是为了掩盖身份,卫宁禾随卫将军一同请安,那殿下的身份便是藏也藏不住了。
二来,他也不清楚太子殿下是否知晓卫宁禾的身份,若两人皆被蒙在鼓里,一朝挑破,他可不敢保证两人出来后,东宫仍是风平浪静的东宫。
“将军,殿下的要事可耽误不得。不如这样,您先去前殿,卫小姐由小的替您看守。您看如何?”
他确实担当不起‘误事’这一罪责,曲陌说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卫铭生抱拳回道:“有劳了。”
匆忙赶至前殿,邝连承已坐在案前等上了。
做臣子的哪能让主子久等,他正要行礼请罪,邝连承却起身摆了摆手,让他不必拘束。
两人虽相差了近十个年岁,却称得上极少数谈得上话的知交。
而邝连承将及弱冠,却有储君临危不惧,运筹帷幄的本事。一双眸子看似沉稳,里头却能孕育了诡谲波涛。
卫铭生戎马沙场,而立之年已立功无数,邝连承欣赏其为人坦然,忠国忠君,从来只做分内之事别无他想。
广纳贤才,大有裨益。成大事者,必然不是孤军奋战。
“殿下,您一直嘱咐我密切注意南中大将军陈庆的一举一动。这几日,他终于有了动静。”
南中大将军陈庆与他一样,都是二品武官。虽同为将军,职责确实大不相同。
“哦?”他语气淡然,似乎毫无意外:“说来听听。”
“殿下疑虑的不假。陈庆与沈太尉虽保持一定的距离,却是生分得令人觉得刻意,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这几日,陈庆行踪诡秘,常常与一些陌生男子来往,回营之后,手下的士兵也做了大幅度的调整。臣觉得此事略有端倪,便派人暗地察看。结果发现,与他碰面的男子中,有一疏忽大意的人,忘将腰牌藏了进去。”
邝连承想也没想,几乎脱口而出道:“沈府的腰牌?”
卫铭右点了点头。
他早知道两人勾结,沆瀣一气,是以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嘱咐道:“继续盯着。”
殿下对此事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想必早已洞悉一切了然于心,又想起他那妹妹此时应已收拾好行囊,便拱手道“那臣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