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早已藏起言行上的慌乱,一双含笑的眼里尽是打不完的主意:“本想去咏月宫给禾禾赔个不是,路走了一半,竟忘了禾禾最爱吃的糕点。这才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取。”
这类话,便只有卫宁禾信了去:原是为了自己。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道长将手中茶盏的热气稍吹了吹:“吸了不少冷风罢,快将热茶喝了暖暖身子。”
卫宁禾也不客气,端着茶盏就往太子爷另一边的榻上一坐。喉头温润了之后,拣了几块颜色不一的糕点尝尝味。
“这糕点是打哪来的?可否让他多做些?”殿内的糕点与浔香楼的海棠酥大不相同,甜而不腻,松中带糯,她跟偷吃了甜滋滋的蜜糖一样,满心欢喜。
今日前来问候的人不在少数,想了许久,才将糕点和送糕点的人对上脸。这事倒不难办,只需他开口,那人巴不得多送些过来。
“明儿就给禾禾送来。”
卫宁禾心满意足地抹了一把嘴。
邝连承盯着她,不自觉地抬手。记起昨夜长发如瀑,盈盈袅袅的姑娘,不由得想:这修行的日子委实长了,何时才能见着她身着罗裙,千娇百媚的模样。
卫宁禾的脸才消去红晕,被道长这么一看,卡在喉间的最后一小块糕点,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曲陌打发了沈安澜,是同轻云和柔雨一道进了前院的。他原要进去伺候太子爷,撩开珠帘,却发现两人举止暧昧,太子爷正捏着卫宁禾的下巴凑上前去。
曲陌捂眼扭过头,扯了扯轻云和柔雨的衣袖,示意她们往内看一眼。
她们到底好奇,偷偷地往里边儿瞥了一眼,即刻瞪大眼睛,脸上悄然浮出一片少女的娇羞来。
屋外的冷风,冻得他们直跺脚,却是宁可在外头听冷风呼啸的声音,也不愿扰了太子爷的好事惹得他大为光火。
屋内,道长的掌心托住她的脸,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朝自己,他的拇指指腹略过水嫩的樱桃嘴,细痒温热的触感惹得卫宁禾心里一颤,脑中轰轰然,宛如响雷过顶,身子一动,打翻了桌案上的糕点热茶。
“有碎屑。”道长的手指上沾着糕点的碎末子,好笑地朝她扬了扬手。
卫宁禾赧赧地咬着下唇,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寻遍屋子,也没能找出抽人的软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