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真要走了。”她接过青鸢递来的披风,三两下系上带子,抬腿就往门边上走。
“且慢。”玄诚道长拿过手边的披风,叫住了她:“贫道送你回去。”
“别别别。”她挥手拒绝道:“此番偷溜下山,本就有违规矩。若受了道长好意,不甚教下山寻我的师姐妹们瞧见,更是落人口舌。归山之路,我走了十余年,早已烂熟于心。道长无需牵挂。”
道长眉头紧蹙,想着这会你倒是知道避嫌了,前几日偷藏顾飞淮的时候,怎地不想想男女有别?
表面仍是做出一副谦和的模样:“禾禾说的是,是贫道思虑不周。”
卫宁禾以为道长心里不快,拍着他的肩安慰道:“道长莫要难过,方才你也说了,我们缘不至此,日后还会再见的。”
道长冲她点头浅笑。
那笑意缱绻如天边云,卫宁禾出了神,一时忘了手中的动作。
若不是陈钰提点,她那双眼,不知何时才会从道长脸上移去。
伸手去推雅间的木门,正迈出一条腿,楼梯口便传来一阵笑谈声。继而,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几个仆役的簇拥下入了卫宁禾的眼眸。
那人手持折扇,步履轻缓。青丝顺垂在衣裳上,浑身尽是文雅之气。
卫宁禾定睛一瞧,立马缩腿关门。整个人往门上一靠,倒吸了一口凉气。
拾阶而上的男子听到关门的声响,步伐一顿,好奇地投去目光。
只见一颇为熟悉的背影,快速地钻进门缝,畏手畏脚地样子,总觉得似曾相识。
“二少爷,怎么了?”
男子回过神来,朝卫宁禾所在的雅间抬抬下巴:“总觉得面熟,像极了禾禾。”
仆役伸长脖子朝雅间望了一眼,只见雕花木门紧闭,门前半个身影都未曾见到:“许是少爷看走眼了,三小姐这会应是在庵内闭斋呢。”
男子点了点头:“走罢。”
屋内,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心虚的卫宁禾。
“表姐,怎么如此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