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儿,你难道没闻到有一股茉莉花香吗?”云茗突然问道。
茉莉花香?皇甫慕轻轻的嗅了嗅,好像没有哎。
“你一定想不到吧,今早我送你的香囊里放着茉莉花的香料,”云茗笑道:“这个味道特别好识别,我可是专门为这个游戏准备的。”
皇甫慕一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看向腰间佩戴的那湖绿色的香囊,他就说么,今日好端端的云茗怎么会送他香囊,原来是这回事啊,皇甫慕一时气不过,开口道:“云茗,你使诈了!”
徐居鸣愣了愣,明显的障眼法啊,这八皇子也太好上当了吧……
云茗立刻露出奸诈的笑容,朝着声源抓去,“找到你了!”
皇甫慕也发现自己着了云茗的道,他下意识的双手一推,把徐居鸣给推了出去。
刚好云茗上前一步,就把徐居鸣抓住了,不仅如此,还死死的抱着人不放,“嘿嘿嘿,慕儿,认输吧,我终于抓住你了”接着云茗又上摸摸下摸摸的,有些奇怪了,“慕儿,你好像长高了,变壮了……”
皇甫慕在一旁捂嘴忍笑,“云茗,你又抓错人了”
云茗闻言,立刻撤下围在眼上的红布,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是一陌生男子,云茗立刻松开手,噘着嘴质问道:“你是谁啊?!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云茗那异于中原人的五官让徐居鸣微微一愣,他很快的回过神来,恭敬的请安道:“见过公主殿下,”急着他又向皇甫慕道:“八皇子殿下,咱们好久不见了。”
云茗好奇的问道:“慕儿,你认识他吗?”
皇甫慕侧着脑袋,疑惑的摇摇头,“不认识。”
徐居鸣有些无奈了,他笑着提醒道:“八皇子殿下,您忘了,咱们在金陵见过的,三年前您随徐妃娘娘省亲来金陵,在徐家小住了一段时间,我是徐家的人,按照辈分,是您的小舅舅。”
“小舅舅?”皇甫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徐居鸣呀。”
皇甫慕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了。”
真不怪皇甫慕有这等反应,当初他在金陵时,特别怕生,就跟着陈远陌他们混了。
“我知道你,”云茗听到徐居鸣报上大名时恍然而悟,她对皇甫慕道:“他就是那个两年多前,惹怒父皇,被赶出皇宫的人。”
皇甫慕这也反应过来,“奥原来是你啊”
“……”徐居鸣欲哭无泪。
云茗可不知徐居鸣内心的无力,她问道:“徐公子从金陵来,有没有带什么金陵好玩的东西?”
“有,”徐居鸣点点头先应下,然后道:“但今日我与家父匆忙入宫,没来得及带入宫中。”
自从三年前皇甫慕从金陵回来,带了好几箱子的金陵的小玩意,这可把云茗羡慕坏了,从此让她对金陵有了无限的向往。
“那可就说定,一定要带来给我们啊。”
云茗和皇甫慕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屁孩围着徐居鸣东问西问的,徐居鸣也耐着性子与他们一一解答。
身后陪伴皇子公主的太监宫女们忽然看见不远处另一个少女朝这边走来,他们纷纷行礼请安,“见过云幽公主殿下。”
云茗与皇甫慕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只见一身穿雪青色宫服的少女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少女相貌清丽,气质非凡,她正是皇室的另一位公主,皇甫云幽。皇甫云幽与五皇子皇甫晋一母同胞,今年刚满十七岁
“云幽姐姐”云茗与皇甫慕一起向她打招呼道。
云幽笑道:“你俩又在这里玩捉人了?今日谁赢了?”
“当然是我赢了,”皇甫慕挺直腰板,自豪道:“云茗太笨了,每次都抓不住我。”
云茗不服气道:“明明是慕儿使诈。”
“要叫我哥哥。”皇甫慕不厌其烦的指证道。
“不要,”云茗撇过头去,“你都不让着我,凭什么让我唤你哥哥?”
见弟弟妹妹们又吵又闹的,云幽无奈的笑了笑,她见旁边还站着一陌生的男子,“你是……?”
徐居鸣连忙行礼请安,“见过公主殿下,在下徐居鸣,金陵人士。”
一旁云茗还不忘加以补充,“云幽姐姐,他就是那个惹父皇生气,被赶出宫的……”
“云茗,不得无礼。”云幽向云茗摇摇头。
云茗吐了吐舌,没再吭声。
“云茗公主说的没错,”徐居鸣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笑着道:“我就是两年前被赶出皇宫的人。”
望着徐居鸣的笑容,云幽不由的内心小鹿乱撞起来,她当然知道对方是徐居鸣,就是因为今日得知徐居鸣陪同徐太公入宫面圣,她才来碰碰运气的,因为这个人,或许是她未来的夫君。
340阴差阳错
陈远陌最近的确很忙,今年一过,明年就要展开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了,乡试是从今年年末开始,本来的,科举制度选拔官员是礼部的事,但很多事情吏部特脱不开身,比如各个乡试地点的主考官的任命,虽说这任命部门是礼部,但真正下达文书的,依旧是吏部,作为新上任吏部尚书陈远陌,任命主考官的事必须得亲力亲为,层层把关。乐―文
陈远陌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外面的气温也没白天那么炎热了,依旧有些闷。
林淼正在院子里用膳,嘴里叼着个馒头的他看见陈远陌回来了,不免有些吃惊,最近陈远陌都忙到天黑才回来,怎么今儿个这么早?
陈远陌仿佛看出了林淼的疑问,他边走过去边回答道:“天气太热了,热的我躁得慌,就干脆早点回来,剩下的活明天再干。”
林淼点点头,“你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洗个澡?”
“洗澡,”陈远陌道:“热的我没胃口吃东西。”
“就算没胃口也要吃点东西,”林淼说着,站起身来,“你先去洗澡,我去伙房看看绿豆汤煮好了没,喝点绿豆汤败火。”
“淼淼,你对我真好”陈远陌说着,上前一把搂住他,可林淼却嫌恶的把他推开,“很热的好不好?而且你身上黏兮兮的,不要碰我。”
陈远陌故作一脸受伤的表情,仿佛受虐的小媳妇一般,“淼淼,你变了,你以前很疼我的,都不嫌弃我,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凶啊,你不爱我了……”
“……”林淼懒得理他在那边唱戏,直接转身朝伙房那边走去。
虽然林淼表面上对陈远陌很嫌弃,但到了伙房后,立刻吩咐厨子做几个可口凉菜。陈远陌不喜欢吃面,尤其是馒头之类的东西,所以林淼吩咐厨子烙两个薄饼,一并端出来。
当陈远陌沐浴更衣完毕,从厢房里走出来时,院子里石桌上的菜色又新添加了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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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徐太公同其长子徐居振,长媳甄氏,以及小幺徐居鸣抵达帝都。这是皇帝登基以来,徐太公第一次来帝都,专门为她那嫡孙女而来。
徐太公知道徐简有些刁蛮,但没想到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在大理寺上状告亲夫,他立刻提笔写信给陈远陌,问其中缘由,竟是闵严纳平妻一事。
徐太公等人来到徐家在帝都的府邸,徐德浩在此早已等候多时,他一见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他们,亲切的迎了上去,“祖父,父亲,你们来了,一年未见,我可想你们了……”
甄氏见到儿子,激动的红了眼,“德浩,德浩,母亲也想你。”
徐居振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喜悦之色尽显于脸。
可徐太公那边却没给徐德浩好脸色看,“好了好了,进屋去吧。”接着就由徐居鸣扶着回府。
徐德浩心知徐太公恼火自己,便讪讪的跟在后面。
来到大厅坐下,徐太公依旧耷拉个脸,甄氏有些不痛快了,她道:“公公啊,您都一年没见到德浩了,就别生气了。”
“哼,我能不生气么!”徐太公怒视道:“德浩,简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站在闵严那边,逼你的亲妹妹接受平妻?!”
“我……我……”他这不也是为家族好么,他与父亲投靠了四皇子皇甫恒,皇甫恒让他这么做的,他也是照吩咐行事啊。
甄氏虽然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的错,可她不忍心责骂,反过来道:“就算德浩有错,但也没闹起来,简儿她跑去大理寺,全是远陌撺掇的,要怪也该怪他!”
徐德浩应和道:“对对,应该怪他!”
“闭嘴吧!”徐太公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简儿为什么去找远陌,还不是因为对你这个亲兄长失望透顶了,德浩,简儿的婚事是你一手促成的,她被闵严逼迫接纳平妻,你不但不告诉我们,还帮着闵严,你知道么,你妹妹这辈子就是被你毁掉了!”
就在这时,小厮前来禀告,说是门外有一对男女求见,说是徐家的亲戚。
甄氏连忙要小厮把人请进来,她以为是女儿徐简与女婿闵严来了,可谁知走进大厅的人是陈远陌与陈玉兰。
三年未见,陈玉兰依旧温婉贤淑,陈远陌比以前长高不少,人也越发的有气质和韵味,整个人谦谦有礼,成熟稳重,两人笑着向徐太公他们打招呼道:“外祖父,大舅舅,大舅妈,小舅舅。”
“远陌,玉兰,你们来了。”看见自己的外孙比三年前还优秀,徐太公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甄氏不免有些失望,他们早已写信一封给徐简,说明今日抵达帝都,为何徐简至今都没有出现?甄氏忍不住的问道:“远陌,你表妹简儿呢?她怎么没来?”
“这……”陈远陌微微一愣,他看了看四周,果然没有徐简的身影,还真是奇怪了,闵严不在倒情有可原,可徐简不在……陈远陌想了一下,道:“怕是表妹有要事分不开身吧。”
“究竟有什么事,她这个做晚辈的居然不出现。”徐居振不免皱眉。
“大概是为了表妹夫吧,”陈远陌的脸色有些尴尬了,“表妹夫被贬职,又在帝都闹出这么大个笑话,”
见陈远陌把话题扯到闵严,陈玉兰连忙向徐太公他们认错,“外祖父,大舅舅,大舅妈,表妹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光想着怎么替表妹出气,没想到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今日陈玉兰前来,就是负荆请罪的。
陈远陌见状,暗骂自家姐姐太老实,既然徐太公他们没问,他们置身事外就好,何必往枪口上撞呢,陈远陌见甄氏立刻掉下脸,想兴师问罪。陈远陌可见不得陈玉兰受委屈,更何况此事与陈玉兰无关,一切都是他做的。还不能甄氏开口谩骂,陈远陌连忙道:“姐姐你有所不知,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陈远陌说着,将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说了出来,“其实几日之前,皇上已经下达圣旨,要表妹夫收回休书,表妹夫已经离开大理寺监牢了。”
“哼,离开监牢又如何?!简儿因为你已经背上恶妇的骂名了!”甄氏恶狠狠的道。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对此事没有经验,当时表妹被毁了容貌,哭哭啼啼的来我这里寻求帮助,我……我这是气不过,是我莽撞了,实在抱歉。”陈远陌干干脆脆的认错,比徐德浩那种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的做法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说什么?……”甄氏焦急的问道:“你说简儿毁容了?”
“是啊,传闻表妹夫一把推到桌角磕的,面颊上有很长的一道口子,”陈玉兰想想当时的情景,都觉得心疼,“当时在大理寺,远陌一开始想与闵大人和解的,但闵大人居然要求大理寺卿打表妹板子,远陌为了表妹,这才把闵大人弄进牢狱里了。”
“这……”徐太公只知道事情的大概,却不料徐简还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和屈辱,徐太公转身问徐德浩道:“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