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色凝重,尴尬的和张天照道歉:“对不起,我侄女她……反应过激了。”
白芷站在高处,紧紧的抱住灯柱,张天照那边的热闹没有吸引她,她一直盯着那几个伤者。
身上伤口最多的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搂着她的女人和她长的很像,手上也有伤口。那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不停的舔嘴唇,尖锐的牙齿在唇缝间若隐若现,小女孩缓缓抬头,把呆滞的目光投向离她最近的脖子,张开嘴。
枪声响了,靠在大巴上的警察把子弹准确的射进小女孩的头颅。第二枚子弹射进满脸都是脑浆一直保持抱姿的女人头颅。剩下的三个人抱成一团,任由子弹挨个击碎他们的头颅。
受伤的警察仰起脸看向深蓝的天空,他的视线在抱着灯柱的白芷身上停留了一会,说,“你的腿真漂亮。”同时,他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之后,他失去了大半个头部,身体缓缓从大巴上倒下来。他仍然紧紧的抱着他的枪。
张天照走到灯柱下向白芷伸手,说,“下来。”
白芷滑下灯柱。张天照把她狠狠的搂进怀里,“借我抱一下。”他把头埋到白芷的颈窝里,几滴温热的眼泪顺着白芷的脖子流进她的衣领。
白芷想说话,又觉得不需要说话。她现在非常想牢牢的抱紧什么,这样的拥抱也是她需要的。
海风秋大步走过来,把枪插回枪套。他伸开胳膊,用力的搂了一下他们俩,说:“我去把药箱捡回来。”
张天照松开手,“我和你一起去。”
白芷目送他俩走回头路,默默的跳上灯柱的花坛。刘队蹲在马路牙子上吸烟,背影消索。一只路过的丧尸闻到人肉的味儿蹿过来,被白芷凝出的雷球爆头。
雷声把刘队震醒,他站出来给警察们分派工作,把幸存者转移到几百米之外一个相对安全的路口。这条路是通向军分区的必经之路,他们很快遇到一个有十几辆车的车队。车队主动接纳了他们。
一个青年警察留下来陪着白芷,张天照和海风秋带着一箱药回来。没有人说话。他们步行四十多分钟,进入搜索队活动的区域,路上拖着行李箱扛着家当的居民越来越多。
张天照说:“你自己去军分区吧,我们要和小区的同伴汇合。”
那个警察看着他们说了声谢谢,立即走了。
分派给他们的那个小区侧门口还有一百多的居民在排队,一辆军用卡车停在门外,几名士兵正在劝阻打算把席梦思抬上卡车的居民。他们绕到大门跳墙进小区,白芷把她在汽修厂就装好的两个大蛇皮袋拿出来。海风秋提着两个蛇皮袋找到孙和平,把一个蛇皮袋顿在他脚下。
孙和平自己把蛇皮袋就扛背上了,说:“你那三个兵跟我的人才回去。有一半小区的搜索队减员相当利害,晚上肯定要重组队,咱们两队拼一块怎么样?”
“晚上再说。”海风秋问:“我们有车坐吗?”
“没有。”孙和平冷眼瞅了一眼那个死活非要把席梦思带走的居民,“还好运人的事不归咱们干。”
军分区大门外再一次挤满了幸存者和各种车辆。他们四个人在广场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队伍,排队的过程很漫长,相邻的队伍都在小声交谈,相互交流信息。他们这队提着的两个蛇皮袋和一个纸箱几乎马上就成了谈资。
有人过来问:“是吃的吗?从哪找到的?”
“市区。”张天照大方的回答,“我们提前完成搜索任务,回家把家里的零碎都收拾来了。”
立刻有人惊奇的问,“你们是a城人?”
白芷的表情不怎么愉快,她用a城方言说:“加入搜索队就不许回家拿东西吗?”
说话的人缩回人堆消失了。大家排队进门,张天照挤到最前面,海风秋和孙和平立刻挤上去挡住别人的视线,张天照塞给检查的士兵一人一瓶维生素。那几个士兵面无表情收下了,没翻他们的纸箱和蛇皮袋。
他们六个人回到住处,惊奇的发现屋里又多了两个人,大家都认识的江清白和一个军官肩并肩坐在欧蕾的那张床上。那个军官看到他们进来,板着脸问:“谁是张天照那个负心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