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如此，布鲁斯还是希望看到一个朝气蓬勃、会吵架、会发怒的杰森，而不是看到一个只能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杰森。

那样会让他想起那段他们都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咔哒——一声。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此时的房间内却足够响亮的声音。

迪克朝达米安瞪了一眼，达米安吐了吐舌头，做了个继续的动作。

迪克深吸了口气，他俯下身，飞快地蜻蜓点水一般在杰森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几乎是一瞬间，一只白色的虫子从杰森的嘴唇中飞了出来。

迪克眼明手快，迅速出手用琼给的盒子将小虫子抓了进去。

啪嗒——一声。

盒子盖上了，里面的小虫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断地挣扎着，琼拿过盒子，口中低声念出一句话，她手中嗡嗡作响的盒子伴随着她的念动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搞定了。”琼说道。

与此同时。

哥谭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内，一个穿扮得如同苗族女子一样却是典型的金发美女忽然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她狼狈地捂着肚子，边咳嗽边吐血。

女人的眼里闪过惊慌的神色。

她囔囔自语地摇着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杀死她的蛊虫！要知道，这种秘技是她从古老的华国偷偷学来的，除了那个国家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能有办法对付她的蛊虫。

“莉莉丝失败了。”哈莉·奎因挂断了电话，朝在沙发上吸着烟的小丑扭着小蛮腰走去。

“呵呵，她不是信誓旦旦自己的蛊虫绝对没有人能对付吗？”小丑讥笑着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他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揿灭了，搂住了哈莉·奎因的细腰，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谁知道呢，”哈莉·奎因笑得弯了腰，她朝小丑看了一眼，“现在看来，用杰森引出蝙蝠侠这个办法泡汤了。亲爱的，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当然。”小丑拉着哈莉·奎因，在沙发上调转了个身，他把哈莉压在身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丑永远有办法。”

“他醒了！”达米安惊讶得跟看到外星人一样，指着缓缓地颤抖着眼睫睁开眼睛的杰森说道。

“醒了？这么快！”迪克拿着纸巾擦拭着嘴巴，说道。

杰森睁开了眼睛，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都能听到周围的声音，他从未发现自己如此的想念这些混蛋们，即便是听到这些混蛋一直对他和迪克的亲吻照蠢蠢欲动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也只是想把这些混蛋打一顿，然后狠狠地拥抱他们。

这一次的经历跟上一次的并不相同，上一次他死亡的时候，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无法感知得到，但是这一次与死亡前所未有的临近，他仿佛变成了被封存在琥珀里的小虫子，因为不能看到，所以听得更加的清晰，每一个人话语里的语气都清晰无比。

他能够听得到布鲁斯和阿福话里头的担忧和不安，达米安和迪克、提米看似调侃的话里头隐含着的关心。他们都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蝙蝠家族的人从不会把自己的感情清楚地说出来，但他们都会用自己特殊的方式去爱着家人。

“杰森，你没死可真好！”达米安蹦蹦跳跳地跑到杰森的床旁，他拉着杰森的手，亲热地握了握，“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有多么担心你。”

“是吗？”杰森露出一个狡黠的难以察觉的微笑，“有多担心呢？”

感动是一回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