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圈里又传出一声激动吼声,不过这声音却让顾明溪停下脚步。
“开、开、开、”
人群忽然炸开:“狗日的,真是豹子!赵三儿你小子发了,快请客!”
“就是、就是,赵三儿你小子狗屎运,今儿个不请哥几个,可说不过去。”
“请个屎,三爷输的日子多了,也没见谁请。”
这声音错不了,顾明溪抬头看看偏西的太阳有些恼火,把孩子扔家里不管,自己玩的爽。顾明溪转头走到那群人前:“赵三甲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一群赌棍听到年轻女孩儿的声音都抬头去看,立刻有人吹口哨:“不错啊,好俊的小娘子。”
赵三甲连忙乱拍一群赌友:“干什么呢,不许起哄!”说完站起来对顾明溪讨好的笑:“这就走、这就走。”一边换着腿单脚跳着勾鞋跟,一边蹦到顾明溪身侧服软讨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回去看孩子,走吧。”
这是什么态度?顾明溪实在恼火,有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再说她家教良好,根本不愿意和这些赌头赖子多说什么。
顾明溪气鼓鼓自顾自走了,赵三甲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你跟着我干嘛?”
“小娘子这话说的,咱们不是住在一个院里?”赵三甲一副尴尬模样,对聚在巷子闲聊的大妈大婶笑着点头致歉。
顾明溪觉得自己似乎掉到蛛网里,怎么都不得劲,索性自己走自己的。赵三甲跟在顾明溪身后解释:“小娘子勿恼,是在下没有尽到父职。”
“你也知道自己没尽到父职?合儿天天饥一顿饱一顿,那么小,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算什么?”顾明溪停下脚步斥责。
“是、是、是”赵三甲不住点头,然后忽然换上一幅悲切模样“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父母疼爱也读过七八年书,后来为着父母病重,放弃学业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赵三甲变成一身萧条:“谁知道合儿娘嫌贫爱富,跟人走了,我带着孩子苦熬苦渡,一天天回家没碗热饭,没人说个贴心话,做错事也没人规劝……”
“小娘子那里知道男人带娃的辛苦,尿床了,饿了,病了,想娘了……”赵三甲黯然垂目。
顾明溪还是觉得不好:“那你也不能扔着合儿不管,自暴自弃赌博。”
赵三甲打起精神:“小娘子说的对,我以后再不赌了,怎么也要多为合儿想想。其实平常我也不长赌,只不过那巷子离我做活的集市近,今天下午没事忍不住寂寞才过去摸两把。说起来多亏小娘子路过,才没被那起子无赖敲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