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可惜她有一颗健康吝啬的胃只进不出,再怎么恶心也吐不出来。麻蛋,顾明溪直起身子‘风萧萧兮易水寒’一幅壮士悲壮模样。有啥了不起,咱也和贝尔一样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呕’
可惜生理性恶心,耽误了顾明溪注定做不成食物链顶端的人。
原来宋家爷爷是个劁猪骟羊的,除了能挣闲钱还能改善伙食,俗话说‘饥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在乡下算是还不错的行当。可惜在活物身上动刀,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下去手,宋家爷爷几个儿孙都不行,唯有宋八手硬。
今天就是宋家爷爷带着宋八郎出去干活,回来时遇到在路边哭泣的顾明溪。宋家人宽厚好客,可顾明溪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坚持要走。她是身无分文没出落脚,可她不能就这样依靠无亲无故陌生人,不能拿别人的宽厚善良当愚蠢。再者她来历不明,怎么能留下祸害人家。
“你要去涂州找你姨妈也好,只是千万记得不要找错地方,涂州别跟人说成投州。”临别宋家爷爷再三叮嘱。
张婶儿把一个包袱递给顾明溪:“这里有一身你三嫂衣裙,没上过几回身别嫌弃,还有八郎两双鞋,你两脚差不多大,别嫌弃路上没有合脚的鞋可是真受罪。”
顾明溪接过包袱,她知道除了这些包袱里还有一些馒头饼子:“谢谢,谢谢宋家爷爷、婶婶,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说啥报答,谁一辈子还不遇到点为难事儿。”宋家爷爷不在意的挥挥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值当小娘子记心里。”
张婶从腰带里摸出一个荷包塞到顾明溪手里:“不多就二三两散碎银子拿着路上花。”
“不,我不能要”顾明溪坚决塞回去。宋家人口众多不过是普通人家,身上的衣裳都是洗了又洗的。已经吃人家的拿人家的,顾明溪怎么好意思再伸手用人家的钱。
“穷家富路小娘子没有一点银钱,怎么去涂州且远着呐。”张婶儿拉着顾明溪的手想要塞回去,顾明溪握紧拳头不肯接,后边宋八郎带着少年特有的骄傲劝说:“给你就拿着,免得到时候肚子饿坐在路边哭。”
“就是,拿着吧,以后遇到有难处的人帮一把,就算还给宋爷爷了。”
这样的好人……顾明溪吸吸鼻子坚决撤回自己的手:“谢谢宋家爷爷、婶婶、八郎,我其实还有一对玛瑙耳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能值几两银子。”顾明溪的耳坠是南红中的顶级柿子红,当初买的时候花了大三千,她喜欢柿子红含蓄润泽所以一直戴着。
“玛瑙是什么东西?只听过金的、银的、宝石珠翠的。”
……顾明溪张张嘴,难道这个时代没有玛瑙,或者玛瑙不叫玛瑙?
“富贵人家的宝贝咱们听过多少,也许是稀罕物。”宋爷爷打断自家儿媳妇,转身叮嘱顾明溪“你沿着路往西南去五十多里是定县,定县有个金宝通典当最公道……”
顾明溪背着包袱打听到金通宝典当,站在门口捏紧从牛仔裤里掏出来的耳坠,这个地方有玛瑙吗,会被当稀奇抓起来吗?
偶尔零星的人从典当行出出进进,顾明溪凉凉的站着,终于咬牙走进去:“典卖东西。”柜上的年轻伙计早就看到顾明溪在门口犹豫,这会儿不过瞟了她一眼可有可无的问一声:“什么东西。”
顾明溪把攥的汗湿的耳坠‘咯当’轻轻一声放到柜台上:“你先看看认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