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奸细

“为了逮住你们这对耗子,爷爷派人在留县守你们八个月,派人千里奔驰在莱州你们说的地方查了三个月,根本查无此人。再说户籍路引,真以为你们安国的造假术能瞒天过海?”

真是奸细啊!人群恍惚。

那个金龙卫继续嘲讽:“如今死到临头,还要挑拨我宁国百姓,你当我们宁人都是傻的?”顾明溪眼看百姓们激动起来,甚至一个大妈气愤到拿鸡蛋丢囚车里的女子:“安国狗阴诈小人,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大妈的话仿佛一个开关,街两边的人纷纷动起来,什么东西都往囚车上丢。顾明溪眼睁睁看着,号称酸甜多汁儿的石榴在女子额头炸开,红色的液体和蛋清蛋黄都糊在女子脸上头发上。甚至还有路边吃汤饼的客人,回身将大半碗汤饼往女子头上泼去。

那汤饼泼到女子头上还冒着热气,顾明溪看的心缩成一团,好烫!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众怒’是什么样的,这些人完全没有刚才祥和闲适的样子,简直像一窝被戳的马蜂窝。甚至有一个老奶奶挤开人群走到囚车边,踮起脚一口浓痰吐到女囚脸上:“杂种,还我儿命来!”

“杂种!安国狗都是无耻的杂种!”人群越发激昂,各种杂物下雨似得落在囚犯身上,女囚被激怒嘶吼:“你们宁国人才是阴鸷无耻,背信弃义害我大宁百姓,我爹就是被你们这帮小杂种害得!!!”

人群疯了潮水般挤到囚车前,拿棍子戳拿剪刀扎拿手掐,甚至有灵活的爬到囚车上,撕扯安人头发脸皮耳朵,那两个囚犯发出凄厉的诅咒声。

顾明溪怕了真的怕了,穿越来的时候她还能稳住,可是这会怕的心里直哆嗦。如果不是长上台表演,这会儿她可能都无法维持自己表情。她不清楚那些金龙卫怎么安抚百姓,什么时候离开,只是像机械人一样,随着人群四散开来随意走。

等着太阳偏西有人三三两两返家的时候,顾明溪挑了向西的路,挎紧包袱继续前行。她不敢往北,那是金龙卫去的方向,既然一开始就是向西,那就继续向西。她要离穿来的地方越远越好,绝不让人发觉异样。

走出去两三里地遇到一条小河,前后无人顾明溪跳下河堤,在避人处将自己包袱打开。衣裳鞋子拿出来点着,她把最后三颗果冻捏在手里,看橘色火苗越来越旺。

顾明溪再次爬上河堤时,手里只剩一个水葫芦一块包袱皮儿,果冻不见了,胸前的曲线也没那么明显了。‘头可断血可流,bra不能丢’昨天的信誓旦旦此刻成了笑话。

死了倒没什么,可是顾明溪害怕将来有一天被关在笼子里任人侮辱,她不敢想象自己被人吐痰到脸上的景象。

满目庄稼地,完全陌生的环境。顾明溪软软蹲坐到田埂,抱着膝盖忍不住埋头哭泣。我想回家,妈妈,我想回家。

“小娘子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坐在路边啼哭?”

顾明溪哭的不能自己时,忽然听到耳边有一个老人声音,她抬起泪痕纵横的脸,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