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我家妹妹于街头搭了擂台猜字谜,胜者有奖励。”周时唯拱手作揖,“她害怕那天没人捧场,逼我找几个亲朋好友过去当托儿,还望殿下和杜公子赏脸。“
“阿颖又在胡闹。”沈璟昀笑着摇头,“她不是与陈国公府的嫡长子订亲吗,可定了何时婚娶,孤也好送份贺礼。”
“这都不急。”周时唯摊手,“我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求殿下帮帮忙吧,我自小跟殿下长在宫内,也没几个熟人能说我妹子的糗事。”
“阿颖也是我的亲妹子,到时候我肯定去捧场。”杜文郢拍了拍胸脯,爽快应了,又道,“表哥,上元节本是情人约会的日子,届时您带着顾承徽出去,人约黄昏后,一起走走逛逛,该多好啊。”
“说起来,顾承徽年龄这样小,恐也不曾见过元宵发花灯,着实可惜。”
沈璟昀沉默片刻。
“孤自会过去。”
周时唯撇了撇嘴,这到底是个什么样重色轻友的男人啊。
有的人,他看上去是个人,其实背地里只顾着谈恋爱,本质是条狗。
几个人方才还一副哥仨好的样子,这会儿又相看三相厌,觉得最后肯定都会为了女人,抛弃他们坚固的兄弟情。
周时唯坏心道:“殿下,您到时候可得看紧了,元宵节路上人山人海,一不留神就得走丢了,顾承徽年纪小,生的样貌好,正是拍花子的最喜欢的。”
沈璟昀操起手边的毛笔砸他,毒舌起来寻常人亦比不过他,“你才是拍花子的最喜欢的。”
他口齿中吐出两个字:“好骗。”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周时唯磨了磨牙,到底没敢说出口,“殿下说的是呢,我小时候险些就被人拍走了,幸亏有个机灵的小姑娘抓着我躲了起来。”
他微微叹口气。
“可惜后来我再去找,就怎么也找不着她了,不然的话,多好的一段天赐良缘,美救英雄,天生一对。”
“那时候才几岁,你竟想了这么远?”杜文郢嗤笑一声,“人人都说我荒唐风流,其实你也不比我差,周世子原来才是咱们当中最风流的!”
周时唯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力证自己不是最风流的人,“其实最厉害的还是咱们殿下了,顾承徽以前是宁王的妾室,风流到自己小婶婶头头,我可比不了。”
沈璟昀抬头看他一眼,“周时唯,你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吗?”
“没……没啊。”周时唯摸了摸后脑勺,“殿下,咱们自己人,说一说又没什么,顾承徽品行咱们都知道,殿下的性情更清楚,我们又不会误会。”
“隔墙有耳。”沈璟昀冷淡道,“你再胡说一次,就让人粘住你的嘴。”
周时唯自然只能求饶。
好在沈璟昀不与他计较,只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日后不许胡言乱语,待到正月十五,在朱楼大街见面,你们可以回去了。”
周时唯叹息一声,拉着杜文郢离开。
沈璟昀浅浅一笑,转头道:“还不出来?”
枝枝探出头,小心翼翼四周瞅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发现的确就沈璟昀一人,这才放心的跨出来。
沈璟昀伸臂将人拉进怀中,问:“都听见了?”
枝枝不答,而是反问:“殿下怎么知道我藏在后头?”
“我什么不知道?”
“殿下……”
“没听见你往里走是脚步声。”沈璟昀将挣扎不休的小姑娘困在怀里,蹭蹭她细腻的脸颊,“上元节,想不想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