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好奇,这个传闻中的张表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护国侯道:“玉儿年幼不懂事,你何必怪罪她,若是有什么不对的,教就是了。”
“教什么?”周时颖磨牙,“人人都道表姐仙姿玉貌,规矩才情都极好,比咱家所有的姑娘都出色,娘亲如何教的起她,父亲才高八斗,倒是可教一教表姐。”
周时唯摸了小凳子坐在沈璟昀身侧,低声解释:“我家经常这样,表姐装模作样博得父亲怜惜,母亲和妹妹针锋相,只是……只是好奇去,为何她一个手段用了无数次,父亲还是不觉得有问题?”
周时唯真的很懵,按理说张玉儿矫揉造作到了极点,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沈璟昀侧目,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有的人不是看不出来,而是觉得没必要看出来。
就好像父皇对姜氏,他难道不知道姜氏做了多少坏事吗?可还不是纵容着她。
“阿颖,你又胡说!”护国侯夫人继续训斥自己的女儿,“你表姐才高八斗,真正的蔡文姬谢道韫般的人物,聪慧无双,咱家没人教的起她。”
身后噗嗤噗嗤响起无数笑声,全是周家的千金们。
并非她们特意针对张玉儿,实在是……任谁被人当梯子踩了十几年,恐怕都高兴不起来,找到机会踩回去,总要添上两脚,一平心中的愤怒。
张玉儿泫然泪下,捂住嘴巴哭的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护国侯意欲训人,沈璟昀却淡声道:“侯夫人当真辛苦,操持家务,养育儿女,何其辛苦,竟还要帮忙养育旁人家的女儿,如此妇德,实当嘉奖。”
“殿下谬赞。”
张玉儿低着头,听见沈璟昀的声音忽然一顿,转过身面对着沈璟昀和枝枝,竟膝行至枝枝跟前,哭哭啼啼道:“顾承徽,大家都说你人美心善,是菩萨心肠,您可否给我一条活路”
枝枝往回缩了下,并不言语。
“顾承徽……”张玉儿带着哭腔又逼近些许,抱住她的腿,“我无父无母,嫁不着好人家,若草草嫁了,以后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那我还有什么活路,还请承徽救我一命。”
枝枝浅笑:“是这个理。”
不等张玉儿松口气,又道:“那张姑娘嫁人之时可得好好挑,万万不可草草嫁了,侯爷夫人和善,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需知夫家以后就是你家,若不挑好,受罪的还是自己。”
张玉儿还是脸皮子厚,听了这话,居然还能继续说话,她抱着枝枝的腿,直言自己的来意:“东宫无妃无嫔,只承徽一个人,多一个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