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昀将温热的水渡到她口中,她却连咽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更不必提手脚和全身,早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枝枝还当自己解脱了,眼泪汪汪看着他,想撒个娇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喊了一整夜,如今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沈璟昀轻笑一声,抱住她的腰,声音似是从远处而来的魔鬼,“枝枝,天还未亮呢。”
枝枝惊恐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何处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他,挣扎着往床下爬去,她第一次恨这床榻太宽,在她刚爬到床沿的时候,就被人掐着腰拖了回去。
又是一轮征伐。
枝枝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梦里隐约有食物的香气,似乎有人喂她吃了东西。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全身像被石磨压过,还干了好几日的体力活,胳膊抬不起来便罢了,竟连腿也不受自己使唤了。
枝枝喘息了两下,积蓄一点力气,喊道:“来人。”
房门被推开,枝枝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璟昀唇角抽了抽,拉开帷帐,坐在床边道:“怕什么,我又不是禽兽。”
枝枝不说话,你昨夜干的时候,也并不比禽兽强多少,人家禽兽……好歹不会日夜不休,你还是个人吗?
沈璟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压低了声音问:“枝枝,你自己觉得,这件事情该怪谁?”
枝枝怒目而视,却又心虚地别过头去。昨夜……昨夜太子殿下破了她的身子,结果也就半刻钟功夫便去了……各家出嫁的女儿都受过床事上的教导,自然知道,夫君的时间很重要。
她当时也就愣了一下,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结果就被这人当做借口,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
不过她倒是信了,太子殿下是头一次,春……春.宫上讲,男人头一次都是这样的。
沈璟昀捏了捏她的腰:“吃点东西再睡。”
“嘶……疼。”枝枝抽气,“我起不来了。”
作为罪魁祸首,沈璟昀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说话,只是拉开被子,将她从床上抱了下来,枝枝瞪大眼看着自己光秃秃的身体,一时间被他的厚脸皮震惊,连掩盖都忘了。
殿下以前分明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模样。
“枝枝,男人都是这样的。”沈璟昀从衣柜里捡出她的衣裳,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觉得害羞,孤也可以脱光了给你看,来,孤帮你穿衣裳。”
“谁要看你!”枝枝羞恼不已,“你……你还是个太子呢,竟这般……这般……”
“这般如何?”
枝枝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有辱斯文。”
沈璟昀大笑起来。
枝枝夺过他手中的衣裳,想给自己穿上,却抬不起手作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只得抱着自己的衣服,道:“殿下,朱雀呢?”
“不知道。”沈璟昀好整以暇看着她,“枝枝,要孤给你穿,还是你自己穿?”
寝殿内铺了地龙,四季温暖如春,倒也不怕枝枝被冻着了,只是她不肯让自己穿衣服,倒……倒也挺好的,多看一会儿也不算亏。
枝枝懵了,觉得不管怎么算,都是自己亏了。
可他不给自己叫人,自己总不能光着身子去叫人,总归要妥协的,何必再给自己填风险,枝枝当机立断,将衣服朝他递过去,“劳烦殿下了。”
沈璟昀的动作却异常规矩,规矩的让人怀疑,这个人和昨夜床上的饿狼,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枝枝盯着他。
“该用膳了。”沈璟昀顾左右而言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