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本能的感觉到对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直觉上气氛又没那么凝滞，反而颇有些好奇的撑住了头等待下文。

“我”维尔看着桌上微有浑浊的面汤里自己的倒影，声音有些低沉“我死不了，只要有一定强度的光在我身上，不管是阳光也好电灯光亮也罢，我都死不了。”

光明会阻止他的死亡，加快他的伤口愈合速度，使之维持到基本的‘不死’状态，剩下的就交给时间来修复。

小时候的他不是没寻过死，在浴池里放满温水后割了腕躺进去，那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后却听到了客厅的钢琴声。

那是御神枢在弹钢琴，男人并没有谴责逼问或者悲切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心痛，只是在维尔心惊胆战的出来后停下弹琴动作，用毛巾帮他擦干头发，道“换身衣服，吃饭吧。”

在饭后，他告诉了维尔他们个性中‘不死’的前提。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我无意成为你的拖累或者想离开这个世界前的痛苦，只是希望维尔能在做出这个完全不可逆的决定前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毫无留恋，是不是真的毫无遗憾，在布置足够你自我了断的暗室的时间里，稍微冷静下来，确认自己并非一时冲动”男人揉乱孩子的长发，温和道“那么，不知道维尔愿不愿意告诉我，之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大概就是这样，后来每次有自杀想法的时候我都会这么询问一遍自己，所以活到了十六岁”青年把垂下来的发丝拨到耳后“再之后，有了奋斗的目标，也就没了那种想法。”

所以太宰治那种时时刻刻都会产生自杀的想法，八成是因为没有人生目标。

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本来要做心理辅导的目标安慰的太宰治表情有点微妙，又隐隐约约有点想笑。

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青年悲哀又幸运，悲哀于不停的失去，悲哀于因为自身的坚定坚强独自走在一条没有同伴的路上。幸运在他的过往里，现在中，总有那些无法与他并肩前行的人在努力帮助他，推着他继续向前。

就连太宰治自己，也有点好奇如果青年能走到这条路的终点，会看到如何景象。

嘛，所以所谓的心理治疗应该换个方向，现在这样其实也不差。

也就是说，现在的重难点应该转到御神维对黑白两道过于单纯直接的看法，和那个死活不使用的第二个性上了吧。

“走吧，去找濑户太郎”用出差资金结了账，太宰治笑眯眯地拽住御神维的衣领，让他快点开始工作。

如果是那种愚蠢的看法和不使用第二个性，这次任务就完全可以作为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