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维尔?!”见识过青年身手的胖子立刻跳起来,拿起房里唯一能用来自卫的东西——一个酒瓶,酒瓶用力磕在墙上瓶底碎裂发出一声脆响,濑户次郎举起酒瓶护在身前,用锋利的玻璃片对着维尔,抱着一丝希望道“兄长……是兄长让你来的吗?”

站在门口的青年没有说话,摇了摇头手腕一翻,尖锐的短刺露了出来。

濑户次郎的视力不足以令他看到短刺,但那声咔哒轻响却在安静的牢房里无比清晰,在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的刹那男人想叫,想喊狱警,而青年的速度却极快,就像那天一下将他的枪口打到一边一样,在濑户次郎还没来得及把叫喊送出喉咙之前,青年手腕上的短刺已捅进了他的太阳穴。

“噗呲”利刃刺入血肉,捅穿薄薄骨骼的声音。

“漂亮的小狼犬”四年前,在一个相当人迹罕至的地方,肥胖的男人蹲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受了重伤的少年。那天的少年意识已近乎混沌,一头淡金色乱发沾满血污看不清原本色彩,从高档轿车上下来的男人穿着昂贵的,浮夸的衣服,手腕上挂着一盒寿司还捧着一瓶酒,呼吸间酒气醺醺。他看了少年半晌,拿起那个方形的,里面还有小半瓶酒的玻璃酒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液体冲着维尔头顶倒了下去。

先是冰凉,后是剧痛,酒液流经过伤口的撕扯神经的疼痛让少年生生打了个激灵,在稍微清醒后立刻伸出舌头去舔舐唇边的酒,那是酒,也是水,在这种时候哪怕有一杯水也好,只要有一点点的能量,他或许就能活下来。

酒液很辣,辣的维尔忍不住大口吐气,在头顶的哼笑声中抬起眼死死地盯着男人。

“哈哈哈哈哈”就像得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男人扬声大笑起来,按住维尔握紧匕首的,满是干涸血色的手,愉快的称赞道“很锐利的眼神,小德牧。”

“要努力活下去啊”笑过之后,男人把手上的寿司都留给了少年,甚至不嫌脏污的伸出手揉了把维尔湿漉漉的长发,心情颇好的鼓励“一定要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狗哦?”

夜光太暗,维尔看不清濑户次郎脸上的表情是惊恐还是别的什么,青年用膝盖顶着男人胸口,直到他已经改变不了什么的那几下挣扎彻底结束,才收腕拔出短刺,直接在濑户次郎的衣服上擦干净那上面沾染的液体。

这番刺杀无声且短暂,在电路恢复前维尔就已又溜出监狱,准确无误的在监狱外的荒草地里找到了自己的包,然后走到河边,将腕上的短刺摘下来,丢进河里。

做完这些事情,维尔才摘下兜帽,慢慢往公寓的方向走。

青年沿着一个不会被监控照到的路线走了两个小时才到公寓楼下,快到深夜的风有点冷,整个公寓楼的灯只有几盏仍在亮着,在漆黑的寂夜里显得温暖又充满着烟火气。维尔仰头看了会儿,伸出手撑住一楼窗台,踩着排水管动作敏捷迅速的翻上三楼。

窗户还是他离开前打开的样子,青年稍稍放下心来,脚下一蹬,轻巧的跨过桌子跳进屋里。

就在他落地的刹那,一股被窥探的感觉如电流般蹿过背脊,随着“啪”的一声,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维尔一惊,猛地转头,只见相泽消太靠在门口,沉默的望着他。

“你去干什么了”男人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