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在家吗?”
到了朱记屋前,她家仍是门户四闭,林青穗喊了门,朱俏取下门板,见是前日来的小姑娘,高兴地出门来拉她的手:“”青穗!哎呀你又来买酒吗?”她看看林青穗还带了个姑娘,又道:“咦,这个小姑娘是谁?”
“这是我二姐姐,”林青穗笑着跟她寒暄几句,三个女孩儿本就易亲近,朱俏请了青穗姐妹进屋,说说笑笑半晌,一会儿朱俏的母亲出来看客,林青穗连忙拉着青芜行礼:“伯母好。”林青穗态度放得亲热,就跟见着寻常小伙伴儿的长辈似的。
朱母高兴地啊啊了几声,林青芜虽有些惊讶,但到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儿,不敢露出异色来,只万事听从青穗安排,林青穗又笑着对朱母道:“伯母,我本打算就找小俏说两句话,来得急,没跟您带点串门礼来,贸贸然来打搅,您别见怪。”
“哎呀说什么呢,”朱俏已然将她当做小伙伴儿,笑嘻嘻的:“又不是逢年过节,送什么礼啊,”朱母难得见有同龄的小姑娘和自家女儿玩,专门还从米缸里掏了糖出来招待青穗二人。
喝茶吃糖又聊了会,林青穗含蓄地问起朱俏正事:“小俏,这房屋是你家里的,还是租的呀?”
朱俏道:“赁的,”她又凑到林青穗耳边上小声说:“我们家本是外地的,你别同别人说。”林青穗连忙点头应下,又问她道:“那,那你知道这儿可还有屋子能赁么?”
“怎么?你们也要搬来这儿住?”朱俏惊奇道。
“是有这个打算,”林青穗跟她说了自家难处,在村里的田地不多,种出的粮食糊不住口,想来城里做些买卖营生,也好过在家里熬穷煎苦。朱俏当即高兴地道:“好呀好呀,你搬来同我们做邻居,我们这儿多半都是做些小买卖的。”
这兴祥木屋巷子里头,住的多半是些做小买卖讨生计的外地人,木屋房子不大好,租赁费用也不高,可巧儿,朱俏家旁边的住户将将搬走,正好有空房。经由朱俏介绍,林青穗姐妹找到了管这片儿屋房的牙侩。
那牙侩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汉,住在兴祥巷子最里头,也是帮人做事的,常年同外地人打交道,规矩简单的很,也不问林青穗七七八八,直接领着姐妹二人看房。
这房户同朱俏家差不多,虽简陋破旧了些,但好在够宽敞,租金也公道,林青穗和青芜都较为满意,牙侩便直接说:“交一年的定金,摁了房契租赁的手印就行了”。
木房租一年都只需七钱银子,青穗姐妹痛快地交了钱,还多给了十几个铜板请牙侩吃茶,牙侩便也高兴了,乐呵呵的对青穗道:“你这个小姑娘,同朱家那丫头一样,都怪机灵懂事的,以后大伙都是邻里,有什么事儿跟伯说一声,要有屋檐漏瓦什么的,我叫人帮你们弄好。”
林青穗连忙拉着二姐欠身道感谢。姐妹俩初来城里,一切事宜顺利,还只到中午,就将租房这大事办好了,以后来城里便有个地方住。
俩姐妹拿了房门锁匙,开门进了屋,四处打量这屋子,新奇又激动,高兴地互相拉着手傻乐呵了半天。
“青穗,她二姐姐,”朱俏在门口小声喊:“你们定好屋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