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富江莞尔一笑,直接给了他一记重重的拳头。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竟比外面的风声还要响亮。
双一捂住鼻子在地上直打滚,短时间内是无法妨碍到她了。蜡烛点亮,她高举蜡烛,在火光中没有看到杂乱无章的储物室,倒是看见了双一房间。
上次为了月子闯进来,没有好好观察。这次一看,房间布置果然符合双一阴沉怪异的性格。
拥挤却又显得空荡荡的房间只陈列着两排柜子,一张床与一台写字桌,桌上立着一定人头台灯。铺满大半房间的地毯由诡谲符文和一块块像血斑的花纹组成,墙壁挂着一具黑衣吊死鬼,刚看的时候,吓了富江一条,以为他真的杀人了。
“折布系唔的房间(这不是我的房间)!”按住鼻子而瓮声瓮气的双一蹲在地上,叫道。“泥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不许笑,我我……我郑重通知你,你要是胆敢往歪处想那么一点点点点,我就邀你没有广明的未来。”
“哦,我该怕怕的,”她指了指抽屉里露出一截的日记本。“麻烦你把日记本收起来,否则我不得不想歪。”
双一哇啊一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头撞上柜子。在痛呼的时候,不忘关紧抽屉,拿身体挡住相对他身体来说过分庞大的柜子。
“偷看别人日记,无耻小人!下流卑鄙,恶魔,巫婆,混球……恶魔,混球……那个……巫婆、混球。”也许是认识到自己的词语量是如此的匮乏,双一骂着骂着,声音渐渐的弱下来。
“獐头鼠目,面目可憎,阴阳怪气……”
富江笑盈盈的说出一连串不重复的词语,赌的双一面色涨红,哑口无言。她长呼一口气,随意扫视房间一圈,小声咦了下。
烛光无暇顾及的窗户用艳红色描绘出一副冬日寒梅,铅灰色的枝干盘根错节,修长虬劲,朵朵梅花绽放于树枝顶端,栩栩如生。
“挺漂亮的,”她笑着说。
“啊?嗯,我双一大人的房间当然漂亮了。”
“我是说窗户上的梅花。”
“什么梅花?”
富江啧了声,拽起双一将他拉到窗户前。还剩几步远的时候,她察觉到不对劲了,梅花的形状似乎大了些,枝干也不是铅灰色而是血迹干褐的褐红色。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这幅冬日寒梅。
寒梅……不是梅,而是无数个血手印叠加在一起拍出来的,只不过离远了看形似梅花而已。枝干则是由人的脑袋与胳膊组成的,一块块,一根根,描绘出富江看到的冬日寒梅。
富江心底发寒,愣怔间,耳蜗突然被接连而来的吼声连番轰炸。
“啊啊,我的窗户!”他大叫道,“我雪白干净的窗户啊,谁!谁敢恶作剧到你双一爷爷头上,啊啊岂可休,混球,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妙招。哼,我下次做个更可怕的恶作剧,该死的,臭小鬼。”
她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莫名佩服起双一。
“你……就没有别的感觉?”
他狐疑的看着富江,“你给我下毒了?!”
“嗯,这倒没有,我舍不得给你下毒,毒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