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衿听令,深吸一口气,随后解开了面纱,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成衿的脸娇嫩白净,生的美貌如花,但是现在却像被什么抽打了一样,血痕道道,眼角至太阳穴更有一道铜钱大小的伤口,血痂初结,之前留下的鲜血在颊边凝固,煞是可怖。难怪要用面纱遮掩住。
容蘅见了也很是惊吓,太厉害了吧,道道伤口避开要害,没有伤到鼻子,眼睛和嘴巴,不过最严重的应该就是眼角至太阳穴的这个伤口了,万一处理不好,人怕是都要废了。成衿真是命大,也不知是谁这么心狠……
其他人也纷纷道:“真可怜,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成衿那张脸不会毁了吧?”
……
顾姨娘已经拿出帕子擦拭眼角,极为心疼:“成衿,你是芙姐儿的贴身大丫鬟,从小便吃穿如半个主子,连我也不曾打过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害的?!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成衿哭了,她用帕子捂住嘴巴,呜呜咽咽哭了半天。绿竹和式微走了过去,安抚半日。最后还是容元芙发话:“到底是谁做的,你说出来,老太君也在这里,定会为你做主的!”
“是蘅姑娘!”成衿指着容蘅,咬牙切齿道:“是她,怕奴婢泄露这个秘密,所以痛下杀手,奴婢险些就没命来见姑娘了!奴婢愧对姑娘、姨娘的厚爱,奴婢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害姑娘和姨娘伤心……”
成衿的那根还长着青葱寸长指甲的食指,径直指向容蘅,再加上这番哭诉,实在是冲击太大。
容蘅颇为无辜:“成衿,你说你的脸,是我弄的?”她,一个5岁的女童,虽然有20岁的灵魂,但是也不可能在体力上赢过这么大的一个丫鬟啊!
“你,就是你!你偷偷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把老太君特意赏赐给你的贡糖玲珑雪倒在土堆里埋起来,还狠狠唾了几口,踩了几脚,口中还骂老太君……”她顿了顿,咬了咬唇,一脸愤怒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不是一个世家小姐能说出来的!”
人群哗然,顾姨娘仿佛意犹未尽,继续问道:“到底是什么话?你说!”
“是……蘅姑娘骂老太君狼子野心,不让她和亲娘见面,丧尽天良!又说自己现在只是忍辱负重,在虎口下乞食,随后咒骂府中的姑娘和姨娘,那些话,也不知是谁教的,就算是奴婢这样粗鄙的人,都说不出口来……”
“你可有证据?不能冤枉了人!”容元芙道。
“有,就是这个!”成衿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镂花糖盒,高高举起:“这是蘅姑娘一起埋在地下的,被奴婢挖了出来,还有几块玲珑雪。”
金妈妈示意,绿竹忙拿了放在托盘上,端给老太君看。老太君微微直起身,一旁的容元婳连忙拿了搁在旁边的西洋眼镜,递给老太君。西洋眼镜金丝包边,质薄透明,一边有金棍儿,老太君捏了那棍儿,将眼镜举在眼前,看了看物证。
成衿让顾姨娘很是兴奋,相当满意,转身对着老太君,斟酌又斟酌,万分愧疚,千分愤怒道:“老太君,都是我的过错,先前芙姐儿对我说了这件事,我还不信她,现在证据确凿,真真是打了我的脸。我也没想到,蘅姐儿竟会这般想不开,都怪我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