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华月也走了,一时,院中只剩下容蘅一人。
那个丫鬟其实本来不必出府的,但是她说错了话,就必出去无疑了。不过也提醒了她,尽管老太君看似对她放松了警惕,在原则问题上,可是从来没有过,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派个丫鬟盯着她。还有金玉妈妈的态度也很模糊,虽然她们怜爱她,可并不代表她们会帮她躲过老太君的管辖。
这荣安院,看着禅意深深,其实却犹如深潭,看不见底,摸不着道。滚滚流沙冲过,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水流。能让母女生离,也能让父女相见犹如不见。她怎么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能让老太君意志这般坚定......
她站在大日头底下沉思一会儿,晒得浑身发烫,忽而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蝉的叫声,继而引来所有蝉声齐鸣,唤醒了她。她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望着丫鬟离去的地方,又是一声叹息。
转过头来,只见方才还把玩着的布兔子落在尘土中,她慢吞吞走过去,捡起兔子,拍落尘土,小手轻轻摸了摸兔耳朵,又把它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哄着:“小兔子,不怕哦,你是我的兔子,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的......”
只听一个低沉冷冽的少年声音从梨树旁传来:“这么喜欢兔子?”
容蘅吃惊地抬起头,只见容九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梨树旁,手扶大树,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的身上,却暖不了他身上沉冰。一身黑衣如墨,衬得那只手倒是无尽的白,苍白。黑眉深目,目中无光,一如既往地冷冰冰,不讨喜,不温柔。
尽管容蘅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可还是抱着兔子往后退了几步,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不善道:“你怎么在这儿?”
容九慎眉尖一挑:“你?”
尽管只是一个字,那不悦的神情已经很明显了。没见过这么仗辈欺人的。容蘅只好改口,别别扭扭道:“九,九叔,您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的警惕味儿很淡,容九慎这才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没看到。”
容蘅发誓,她是真的没看到人,要是看到人在这里,她死也不会过来的。不过此人似乎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给别人造成了什么压力,反而逼近过来,身影将小容蘅整个人笼罩进去,居高临下道:“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回答?回答什么?容蘅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四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