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如莹姑娘。”,那小太监重复了一遍。
言妩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固执道:“小火勺一直被娇惯着养,不是它常吃的事物它根本不动,今夜她们若是说不清楚小火勺的死因,便谁也别睡了,摆驾清琰宫!”
琳琅急忙拉住了言妩,“公主,您这副模样哪都去不了呀,奴婢先为您重新打扮,咱们再去也不迟啊。”
言妩看了看身上这身男人打扮,点头道,“好,你好好为我打扮,越华丽越好,我在人前一向亲和,说成逆来顺受也不为过,她们定是不知道谁都会生气发火了!”
言妩与琳琅回到寝殿梳洗换衣,再出来时言妩已经换上了一身华贵的锦袍,袍子上满是金线和珍珠,穿成这副样子,说是要去出席最重要的场合也不为过。
言妩怀里仍抱着小火勺,叫上了宫中几个还算机灵的小太监,便乘上了辇起驾,一行人在深更半夜浩浩荡荡的朝着清琰宫而去,小太监们的吆喝声划破长夜,不知扰了多少人的好梦。
到了清琰宫宫门外,小太监们按照来前的吩咐大声通传着。
清琰宫的宫人原本一直在说陈贵妃已经睡下,可又实在堵不上千乐宫宫人的嘴巴,最终陈贵妃到底是被喊醒了,披着衣裳走出来,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怒气。
可来的人是言妩,是皇帝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妹妹,纵使陈贵妃心中有千般恼,此刻也唯有收敛,好脾气的问着:“如此晚了,公主怎的来了清琰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听着陈贵妃这话中的意思,她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可只要是她宫人做出的事,她便都摘不干净。
言妩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火勺,再抬起头时便笑意不明,她几步走到陈贵妃身前,将小火勺放到陈贵妃怀里。
陈贵妃身边的如莹一惊,做了个想要阻拦的动作,最终却还是将手收了回去,唯剩一脸的慌张。
陈贵妃只觉得言妩此次来势汹汹,仍不明其意,低头摸了摸小火勺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察觉到小火勺已经死了后,她吓了一跳,一松手,小火勺便摔在了地上。
言妩皱着眉瞪了陈贵妃一眼,又走上前将小火勺从地上抱回怀里,似魔怔了一般对陈贵妃道:“贵妃为何要将本宫的爱犬扔在地上,会摔疼它。”
眼下的陈贵妃只觉得言妩疯了,大半夜的抱了条死狗来她宫中,即便这人是言妩,陈贵妃终觉得难忍,周身也涌上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本宫也想问问公主,如此晚了,为何要抱着一条死狗来本宫宫中?”
整日看着方灼黑着脸吓唬自己的宫人,倒是熏陶的言妩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她突然提起了声音,目光落到了如莹身上,厉声道:“本宫也想问问贵妃身边的如莹姑娘,本宫的爱犬只是出了个宫门,怎么就死了!”
陈贵妃听出了言妩这话里的意思,她转过身去看着一脸心虚的如莹,几乎确定了是有这么回事的,便立即问道:“如莹,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没有同本宫说起此事?”
如莹咬了咬嘴唇,随即才艰难的说道:“娘娘,奴婢今日为娘娘去太医那里抓药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只小白犬,奴婢见它可爱,便摸了摸才走的,可抓了药再回来,便见它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它吐出来的东西,而且看样子它便是不行了,后来一个路过的小太监说它是公主的爱犬,奴婢这才好心将它送回了千乐宫,奴婢实在冤枉!”
言妩盯着如莹的眼睛看,那双眼睛分明在躲闪,“好啊,那你便告诉本宫那滩呕吐物在何处,你遇到的小太监长得什么样子,在何宫中。”
如莹舔了舔嘴唇,笑得有些勉强,“公主这不是在为难奴婢嘛,那都过去小半天了,呕吐物定然是被打扫的宫人清理干净了,至于那小太监,奴婢也没仔细看他的模样,便更是不知他是哪个宫中的了。”
如莹说的似乎是有些道理,可言妩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穷追不舍问道:“是吗,那你告诉本宫,呕吐物有人清扫,那这偌大皇宫,会平白无故便出现能毒死我的爱犬的东西吗?”
陈贵妃在一旁听着,实在听不出真假,在她看来,如莹平日里乖巧聪明,没有必要去毒害言妩的爱犬,而言妩又从不会小题大做去找别人的茬,今日又是……
可如莹再怎么说也还是自己的宫女,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能随便欺负到自己宫中,陈贵妃自然还是要帮如莹说话的,她皮笑肉不笑,看着言妩道:“公主,此事我之前的确不知,眼下也听懂了个大概,公主所想皆是猜测,并无证据,没有证据便指控如莹,公主如此做是不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