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点了点头,明显没有过去瞧瞧的意思了,“睡下了便好。”
临近睡觉前,方灼仍在对一件事耿耿于怀,江砚堂离开千乐宫前同言妩说了一句“记得明日的游湖”,他又想了想,才终于闭上眼睡下了。
第二日方灼正常上朝,下了朝后正常去太和殿议事。
言曜登基多年却一直未册立皇后,今日朝上又有大臣提及此事,有意提醒言曜该册一个皇后了,不过言曜并未松口,回到太和殿看折子时,又看到了这类奏折,言曜更为愤怒,同方灼抱怨,“这些个大臣,整日来没事找事,先是对妩儿的婚事指手画脚,朕稍稍让步,他们就把主意又打到朕的身上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历朝历代的确鲜有迟迟不立后的君王,可言曜不立,谁也没法子强迫,方灼笑了笑,丝毫不急,“皇上何必烦心,该烦心的是那些写奏折的人才对,总归管不到您,整日操心来操心去也是可怜,便叫他们过过嘴瘾也未尝不可。”
方灼这么一说,言曜觉得也是,便消了些气。
突然又想起一事,言曜随意提起,“对了,朕听闻,江王爷要自关州回来了。”
方灼的眸子蓦地一寒,“是,臣也听说了,该是就这几天的事儿。”
言曜点了点头,似只是随意问一嘴。
政事谈得差不多了,方灼提议道:“皇上,这几日天气都不错,依臣之见,咱们也别整日闷在这太和殿中,不如去花园湖旁,游游湖、赏赏花,您觉得如何?”
整日想着政事的确过于劳累,言曜点了点头,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又反悔,“去游湖不如去见见妩儿。”
方灼笑着摇了摇头,“皇上,这去游湖与见公主,并不矛盾啊。”
言曜最终还是狐疑的同方灼来到了湖边,湖心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一对璧人,郎才女貌,自然是言妩与江砚堂,江砚堂划着船,言妩坐在那一副舒适自在的模样,这人与湖放在一起,倒不失为好风景。
言曜看呆了,方灼没有插话,倒是尤公公喜庆的在言曜耳边吵吵嚷嚷道:“皇上您看,这方大人真是神了,公主可不就在这儿,同驸马爷相处的哎呦,还真是好。”
言曜皱了皱眉,那脸色看不出一点高兴来,尤公公眼看着形势不对劲,自觉的闭上了嘴,好在言曜心思不在尤公公身上,向方灼问了一句,“朕这么瞧着,妩儿同江砚堂竟还真有几分般配,你瞧着呢?”
方灼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臣瞧着也的确般配得很,想来先皇为公主赐了们好的婚事。”
方灼这话明明是在顺着言曜说,可言曜却又翻了脸,他转过身来看着方灼,眼里有几分怒火,“你早知道妩儿同江砚堂今日在此游湖,又何必拐弯抹角带朕来看!这有何好看的,朕走了,你一人在此处看罢!”
言曜说翻脸就翻脸,尤公公一头雾水,只得急忙跟上。
方灼却仍旧稳当得很,果真按照言曜说得话去做了,一人站在湖边向着湖心看去。
零一远远便瞧着这边动静不对,看言曜转身走了才敢过来,“干爹,皇上这是生您气了?”
方灼摇了摇头,眼里竟仍是笑意,“哪里是生我的气了,是生湖中心那人的气呢,又或者,是在生自己的气呢。”
零一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所有推理都朝向同一个结果的时候,零一被自己吓到,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
二人在湖边站了没多久,尤公公突然折了回来,一脸着急的样子,“方大人快随我去一趟太和殿罢,太妃遇刺了,皇上大发雷霆,召您赶紧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