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献佛

不一会儿,一个锦衣卫腰佩绣春刀大步走进来,“报告指挥使!镇抚司外有一年轻妇人大哭大喊,说一定要见您,说是有有关厂公大人的事要向说!”

还未等西岸做出反应,千冲茗已经坐不住,站起身急道:“快带她进来!”

那锦衣卫颇为虎头虎脑,仍是看了看西岸,见西岸微微点了点头,他才转身下去传人。

很快,年轻的妇人被带了进来,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她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哭着嚷嚷道:“指挥使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西岸被这妇人哭得心烦,皱起眉头来,千冲茗却对妇人的遭遇异常同情,她上前亲自扶起妇人,道:“你不必哭,有什么说什么便是,若有冤情,我们锦衣卫必定替你讨回公道。”

西岸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千冲茗与那妇人皆未看到。

妇人起身后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抽噎道:“二位大人,我是湘州前任县令李得喜的小妾,我家老爷并非是感染了瘟疫而离世,乃是被人活埋而死呀!”

李得喜死得时候,正是东厂办公之时,能在东厂眼皮子底下埋人,想都不用想这幕后之人是谁。

西岸并不糊涂,根本没打算开口问,但千冲茗到底单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了后便怒目问道:“光天化日,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做出此等事来?”

千冲茗这样问更让那妇人觉得此事有戏,她忙开口答道:“正是那赈灾的钦差,东厂厂公方灼!”

千冲茗虽在以往已听说过方灼的种种传言,对于方灼的心狠手段知道个大概,但当妇人对他进行控诉时,千冲茗仍难以相信方灼竟真的会做出这种心狠手辣之事,寻常人便是杀一只猫都不敢,他却真能活生生埋了一条人命?

千冲茗转过头去看西岸的表情,似是想要从他身上寻求事情的真相,随即她便见西岸点了点头。

确定了真相后,千冲茗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情绪将理智冲垮,她拿起绣春刀便往外走,“此等歹毒之人怎担的那厂公的高位,我现在就要去将此事禀明圣上!”

千冲茗走出几步便被西岸拉了回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西岸,质问道:“二哥,方灼这是在草菅人命,您怎也要拦我?”

西岸强行将千冲茗按在椅子上坐下,随即皱着眉头看着那妇人,面色并不好看,“三妹,你冷静冷静,即便这妇人所言不假,可方灼为何要杀那李得喜你可知?再者而言,于朝廷,于圣上而言,方灼与李得喜谁更重要,你有没有想过?李得喜死了,找个差不多人担任新的县令便是,可方灼若是没了,东厂便可能会瘫痪,而以他这几年来对朝廷的影响,很难得知朝廷会不会也跟着瘫痪。”

千冲茗从民间而来,不懂这么多道理,只知道杀人偿命,她拿起剑仍要起身,“二哥,何必将事情想得如此复杂,我们本就想扳倒他,而此时他恰巧犯了错,我们便借此机会将他打倒,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西岸知她的执拗,不再拦她也不再劝她,叹了口气喊来外面把守的锦衣卫,“将这妇人带出去,就当她没有来过。”

千冲茗上前拦住妇人,“二哥,她是人证,不能将她带走!”

西岸被千冲茗磨得没了耐性,第一次严肃又有些冷漠的问她,“若方灼当真心狠手辣,就不会留着这妇人一条性命,你这般任性,是想让她也丢了性命?”

西岸的话说得严重,直击千冲茗的心脏,她怔怔的松开了妇人,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

她不是不想坚持了,而是她不懂西岸为何要说她想要了夫人的性命,她最见不得人平白无故的死去,所以更怕担了这样的罪名,因而她选择了相信西岸的话,放弃了她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