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是我想比的。”

他说：“是他说想考验一下我的技艺，如果……如果没有进步，说明雪莱教得不好……”

“……”

雪莱看了一眼那边，伸手摸摸他的手。

叹了口气。

库·丘林赢得很漂亮。

几乎不到一天，全城都知道那个小少年赢了守备军中的将领。很多小姑娘慕名过来围观，闹得小狗子还挺不好意思的。

梅芙很得意，挺起胸膛，带着库·丘林绕了一圈，恨不得在他脸上写着“梅芙的保镖”这几个字。

似乎只有雪莱在担忧。

雪莱的确担忧。

她去看了伤者。

伤口很深，上面糊了好多黏糊糊看不清原貌的药草，让雪莱有些担心他会破伤风。但巫医说绝对没问题，雪莱才离开。

库·丘林那一□□在对方脚背上，稳准狠到没有任何差错，仿若凭借直觉就出手了。

若真的是直觉，那雪莱也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直觉其实是肌肉记忆的一种反馈。只是……

“你在刺下去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

雪莱还是忍不住问他了：“还是……你什么都没想？”

小狗子那时候刚刚被国王所表扬，开心得不行，回头看到的是雪莱有些严肃的脸。他怔了一下，立刻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个表情让雪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解释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你进步了好多。”她说：“我都能想象出你当时出招的速度和力道，招式摆得也一定很漂亮。”

“？！”

小狗子被夸奖了，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感受到的喜悦比之前加起来还多。他的手来回握着，深吸一口气。

“嗯，也没想什么。”他说：“我……有点生气，开打的时候，其实都已经……忘记了。”

“？”

“因为当时……那个人说了我不喜欢的话。”他说：“他说……我是块很好的材料，却要毁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噘起了嘴。

“他不尊重雪莱，也不尊重我。所以我很生气，后来拿起□□之后就……”

他全凭一股本能在战斗，一腔怒火在驱使。

他没有理智可言，在那一刻，他的想法全被最野蛮的冲动冲毁——他羞于启齿，因为雪莱一定不喜欢他的想法。

但是当时，库·丘林只想着——

“——杀了他。”小狗子说：“我想杀了他！”

房间安静了片刻。

雪莱怔了怔，因为库·丘林的声音坚定又稳当。哪怕他知道雪莱不喜欢，但也还是说出了口。他知道雪莱会批评他，所以也做足了准备，不打算顶嘴。

只是……

雪莱伸手，揉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