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挑拨，雪莱懒理，正式说自己不是个妖怪。

“如果我要吃你们，早就吃了。”雪莱从树上落下来：“但我没有这个想法——我觉得你们很可爱，不应该被吃掉，所以才把你们从狼群口中救下来。你看到我会火了，所以那边——”

她指着早就被烧掉的献祭处。

“是我烧掉的，因为我觉得就那样在荒野处，实在是太可怜了。”

老阿姨雪莱很耐心的，一点点在获取小朋友们的好感。到了现在，小蓝毛已经是小朋友们的头领无误了，想要问清事实就需要说服小蓝毛。

“我可以保护你们。”雪莱说：“作为交换，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如何？”

“这是你的誓言吗？”小蓝毛问。

“是的。”雪莱说：“我保证我会保护你们，免遭真正邪魔的侵害。”

誓言是有效力的。

在凯尔特神话中，geis这玩意就一直被传得神神叨叨的。有人将其称为誓约，融入了后来的骑士精神中，有人也认为这个是言灵，和萨满传统一起算作一种邪术。但无论如何，geis这东西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约定，许下约定的人则必须按照约定来，否则就会遭到报应。

库·丘林自己的传说中有geis，后世费奥那骑士团的故事里也有geis。这玩意就跟fg一样，每次出现都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

想想也蛮有意思的。

但人们相信这个。

哪怕是孩童，小蓝毛在雪莱的保证后也终于放下了自己的戒备心态，长舒了一口气，让她过来了。雪莱走过去坐下，而一帮小朋友只有他一个敢过来。

“我的确名为瑟坦达，曾经。”他说：“可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既然你真的只是个新来者。”

“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神性，这神性来自光辉的太阳神鲁格。”她坐了下来：“我只是个新来者，但我却知道神之子出现时，我该做些什么。”

她应该保护他。

“我现在的确是库·丘林，我是库兰的猛犬，在他新的猎犬长成之前。”小蓝毛说：“我也因他的命令而来，为康诺赫特杀死肆虐一方的魔物。你真的不是那东西？”

他虽然还是疑惑，但也没有那么戒备了。

雪莱耸耸肩，一摊手：“我真的不是。”

“啊，那就好。”他说：“我不希望漂亮的女人是邪恶的。”

有时候听库·丘林说话，雪莱就觉得他有些欠打。这种欠打大概会贯穿到他的一生中，尤其是对待女性的态度上。

雪莱摁了摁太阳穴，想着还好自己不需要养他——要是一直养着他，雪莱大概会变得很暴躁，每天吊起来打他三顿。

还好他父母双全，还好有人养他。

这么想着的雪莱不禁露出了微笑，又因为这个微笑太过美貌，以至于让库·丘林有些误解。

“我的确很勇猛，但你不要爱上我。”他说：“我可是不喜欢老女人的。”

雪莱眼皮一跳：“啊？”

“你已经老了，虽然你也很美就是了。”库·丘林的红眼睛扫了又扫：“而我还年——嗷？！”

他被雪莱直接拎了起来，照着屁股恶狠狠地打了一顿。

“我是老女人？！”

库·丘林屁股痛。

小蓝毛没想到刚刚还很和气的银发女人一个变脸，直接将他吊起来打了个半死。他本身体格壮实，又很敏锐，本不应该轻易被抓住。可雪莱动作太快，打得他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屁股已经肿了。

他忍不住抽搭了一下，又抽搭了一下，在狼群面前挣的脸面都丢光了。

雪莱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吐了出去。

“本来就是老女人啊。”他不甘心地说，被雪莱一盯：“我错了这位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