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觉得我这个想法重复很多次了吧？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应该是，智商有问题吧。

“他应该真的被打到了头。”

雪莱在办公室里跟秘书闲聊：“我现在发现他真的无法辨别别人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情感。”

“我倒觉得，安德瓦桑是一个更注重自我的人呢。”

秘书最近总是听到雪莱对安德瓦的吐槽，几乎每次去一趟医院就会回来骂一遍人：“所以总是会伤害身边的人。老实讲，我想这次受伤其实是一个契机……”

但他话没说完，轰冷的眼神就过去了：“比如？”

“呃……让他反省一下自己对夫人和孩子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以及如何与夫人和孩子们相处之类的……？”

秘书吞掉了本来想说的话，改为了更柔和的方式：“然后改掉一点之前的毛病，关注家人……”

“是吗，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呢。”

银发的女性歪歪头：“我希望他能看清，自己配不上拥有一个家庭，起码配不上我这样的夫人和那四个孩子。他应该找的是一个没有感情需求的golddigger，而不是我这样的女人；他该有的孩子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小杀手，而不是我那四个活蹦乱跳又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秘书一愣。

“爱对他来说是无用之物，那么就应该让他生活在没有爱的家庭中。”雪莱拍拍胸脯：“我可是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也会付出很多很多的爱，所以我要找的男人也应该和我一样才对。”

“……诶？”

“离婚这件事情是已经注定的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雪莱说。

“别来劝我。”

“……原来是这样啊。”

秘书走了以后，橡皮脑袋进来了，像是听到了对话的样子：“怪不得，你总是一副和过去决裂了的模样。”

“不应该决裂吗？”雪莱反问：“在直男的想象中，金丝雀笼中鸟的生活就那么美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橡皮脑袋是过来交结项报告的：“别把战火燃烧到我身上啊。”

他看起来怕怕的：“我一个没结婚没恋爱过的毛头小子，别把已婚人士的错误指向我。”

切。

雪莱拿起报告来看了一眼：“那个团伙结案了？”

“嗯，没什么发现，也不是蜘蛛。”橡皮脑袋双手抄着口袋：“而且意外地很简单。”

“其他的英雄可没有你这份从容。”

雪莱顿了顿：“多谢了。”

“……诶？”

“谢谢你愿意帮我。”

百叶窗漏出了些许光，落在了银发女性的脸上。

异样的光影将她的脸刻画得特别美，撇去了她显露出的凌厉后，仿若只是单纯的一个美人，单纯地在道谢。

“不，并不是这样。”

橡皮脑袋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就如同你所说的，我其实对蜘蛛更感兴趣。”

“但是帮了大忙是事实啊，相泽。”雪莱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愿意来，麦克也不会考虑转事务所吧。还有其他英雄，都是因为你愿意挪动，所以考虑了我伸出去的橄榄枝。”

“没有那回事。”相泽消太说：“哪怕我没有转事务所，等‘冰河’出现之后，也一样会有更多人会被吸引来的。人类总是愿意环绕在强者身边，这一点无论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

“人类都愿意环绕在强者身边……吗。”

雪莱笑了一声：“也包括你在内吗。”

他喉咙动了动。

“我也是人类啊。”

我也是人类啊。

相泽消太出办公室之后，其实有些后悔自己的这个回答，尤其是想起轰冷听到之后的那个表情后——她本身没什么的，大抵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但听完后有些意外，紧接着……

她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