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任沉木反复深呼吸几次,却全然不能平复情绪。
沉默几秒,她猛然扬手,扯过浴巾丢在任简言无辜的脸上,气急败坏:“小子你自己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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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暮色笼罩着整个公路,腐臭的尸体粘稠般蔓延在公路中央,一片死寂。
一架未来式军用车缓速驶出,停在路边。
车门被打开,黑色的军靴踏出,随后一只骨节均匀的手撑在了车门上……
“笃笃笃。”敲门声突然响起,接着传来佣人的声音:“小姐。”
任沉木手一顿,视线从电视荧屏里的军用车上,移到了卧房门口。
停下给任简言擦头发的动作,随手把毛巾丢在一边,任沉木摸一把任简言润润的短发,起身打开了门。
“小姐。”佣人看一眼任沉木,端着托盘,小心翼翼,香气扑鼻的热粥在小瓷碗里哈出皑皑雾气,不知佣人在上面撒了什么,看着分外诱人。
“辛苦了,给我吧。”一手接过托盘后,任沉木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托盘塞回了佣人手中,改口道:“先进来。”不等佣人做出反应,就折身走进了浴室。
佣人被任沉木这一出懵了头脑,指尖按在托盘边缘,心绪不宁。
也就是这一懵,等回神往门里跨的时候,看见卧室床上坐着的人,悚然一惊,差点脱手打翻托盘。
“锵——”不稳的勺子在瓷碗上打的脆声响。
任简言闻声,扭头看向房门口,琥珀色的淡眸眨了眨,把叉起的糕点丸子送进了口中,然后继续盯着电视荧屏,仿若佣人如无物。
“怎么了?”提着脏衣篓出来的任沉木,顺着佣人呆滞的视线望过去,略略思忖后,顿时心下明了,她把脏衣篓放在佣人面前,若有似无的淡笑:“把这些都丢了吧。”
佣人一愣,忙垂下目光,脏衣篓里全是任简言换下的衣物,心微微颤抖,虽然不明白才被关在后院的小少爷为什么会在小姐的卧房,尤其是在小姐大婚的前一天,但佣人知道分寸,不该问的绝不问。
片刻后,佣人提着脏衣篓离开了房间。
任沉木坐回床上,抬眼看向电视里军装穿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手执汤勺搅了搅碗里的粥:“简言很喜欢他?”
一直以来,只要任简言能有机会摸到电视,出现的画面里,总是这个男人,哪怕被绑回小楼的时候,简言的目光都久久定格在电视上。
丁子琪,这个横扫娱乐圈的天王,不仅有实力,家中势力也相当雄厚,从爷爷到大哥,一水的商业背景。不过,实际上显少有人知道他是zrz集团的少爷,她所知道的,还都是通过苏长恭的口。
那时候她被囚禁在苏长恭手里的其中一处公寓,贝清才刚刚在她身上发-泄一通离开,苏长恭后脚就进门,搂着赤身裸体的她,闲适的调着电视,跟她讲一切她不想听到的残忍。
“六叔?”
软嫩的困惑声传来,任沉木感到端碗的手心一阵酥麻,低下头,才发现是任简言的食指穿过碗底刮弄着她的掌心。而她握勺的右手因太过用力,把碗沿都压倾斜到了一边,眼看粥快要洒在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