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冷,阮心唯早就把做好的狐皮围脖拿了出来,夜里睡觉就放在枕头上图暖和。
谢夫人见她连门都少出了,天天缩在屋里像要冬眠一样,提醒道:“你再这么懒下去可要长一身秋膘了,出去动动,就去珠光宝气给你小舅捎个账本。”
阮心唯窝在榻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蠕动了一下手和腿,道:“外面好冷,我不要出去。”
随着阮心唯的话音落下,窗边扑棱棱飞进来一只鹰,往边上蹦了蹦刨了下自己的爪子。
谢夫人还没说话,阮心唯就蹭一下翻起身来,“我一会就走。”
谢夫人想不通她这一阵一阵的态度,见她三下五除二就穿戴好了,默了默也没说什么。
阮心唯带上账本出了门,就直接去了叶弛那里,见他似乎也是刚进门,解下的披风还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不嫌冷么,扒在门口做什么。”
阮心唯朝他晃了下手里的账本,只是先来打个招呼:“我有正事要办,你今天还走么?”
走自然是要走的,不过叶弛也没明说,又抓起了一旁的披风道:“我跟你一起去。”
阮心唯也没拒绝,两人一道把账本送去珠光宝气,正赶上年底清货,谢臻一个大老板都忙得脚不沾地。
阮心唯见他分理好的东西,问道:“这都是要送出去的?还没入冬呢,不用这么着急吧?”
“有的在路上也得走些日子,等得下雪封了路就不好了。”谢臻一一看过礼单,跟他们说话都是抽着空,又忙不迭拿过阮心唯带来的账本,翻看了几下又发觉不对,“拿错了,不是这本。”
“错了?”阮心唯见状,只好暂时撇下叶弛,打算回去再取一次。
谢臻嫌弃道:“算了,你脚程太慢,我叫人回去取。”
阮心唯撇撇嘴,也不打算继续留着凑热闹了,跟叶弛出了门。
叶弛走在前头,刚把帘子掀起来,就跟提着鸟笼的阮太师打了个照面。
阮太师倒没觉得什么,皇上微服出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叶弛就不同了,脑子里噼里啪啦像炸开一样,脸色都有些发僵。
“怎么不走了?”阮心唯被叶弛挡在前面,只好从另一边绕出来,“爹?您也来啦。”
阮太师看见她跟叶弛挨得极近,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路人的关系,震惊之下都忘了说话,迈出去的一只脚也没看准地方就往下落,一下踩了个空。
“哎哟老爷当心脚下!”庞大海也是兜着一脑门汗,没想到自己主子见天为难的事情就这么递到眼前了,当下脑筋一转弯,连忙挤上前带着阮太师的胳膊转了个面向,忙不迭小声叮嘱,“令千金还不知晓皇上身份呢,太师慎言!”
阮太师听了庞大海的话,脸一皱更是疑惑,默默地对上叶弛不甚自然的神色,一时间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阮心唯看见他脸色怪异,不解问道:“爹您怎么了?您也认识叶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