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西看着阮心唯,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红肿的眼睛里还闪着一层光,“表妹,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阮心唯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跟踪的事,抚了抚胸口道:“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觉都睡不好。”
姜闻西一听,越发觉得痛心,握了握拳头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表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一举得中,让姨父姨母刮目相看,同意我们的婚事!”
“什么?”阮心唯听他忽然扯到了婚事上,一头雾水不说,眼睛睁得老大,可谓十分震惊。
“表妹!你再忍耐些时日!”
姜闻西说着就去抓阮心唯的手,阮心唯吓得一叫,连忙往旁边躲去,两个护卫旋即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一双虎目瞪向姜闻西。
“表妹……”姜闻西见状,有些怔愣。
阮心唯自问姜家母子来了以后,除了日常见面打声招呼,也没做过别的什么事,怎么就引得这位表哥中了邪一样说出这等话来?阮心唯一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就有些怵得慌,忙道:“表哥,你大概是误会了些什么,我……我还不想成亲!”
姜闻西一听,只当她贪玩心切,便道:“这个表妹放心,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定亲,等再过两年你收了心再成亲不迟。”
阮心唯见他只一味按照自己心中理解,窘了半天,硬着头皮道:“我想表哥理解错了,我从未倾心过你,何来成亲一说。我不知道哪里让表哥会错了意,今日还是当面说清楚为好。”
姜闻西一愣,有些不相信,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来,小心翼翼摊开,满怀希冀:“表妹画了我的画像,又每日以琴音传递相思之苦,难道这些都是我的臆想不成?”
阮心唯看见他手里的东西,脑中一联想,总算知道了他误会在哪里。她哪里想到自己无心的举动,在姜闻西看来都成了有意。
“那画像不过是我随手涂鸦,府里上下包括我爹和小舅,我都给他们画过,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琴音,我想表哥更是想多了,我只是每日定时练习琴曲罢了。”
姜闻西好半天才消化了阮心唯的话,目光移向手里的画像,神情怔怔的,“都是……我会错了意?”
阮心唯点了点头,见他神色落寞,嗫嚅道:“对不起啊表哥,你没事吧?”
姜闻西抬眼看了她一下,怔怔地转过身,往外面走去。
阮心唯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担心,忙让护卫跟上去。
姜闻西回了府就开始卧床不起,眼看就快要考试了,姜夫人比谁都焦急。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出去,鼻青脸肿的回来不说,还跟中了邪似的!”姜夫人一边焦急地等着大夫,一边又问阮心唯怎么回事。
阮心唯看她急得瞪眼的模样,要说出来姜闻西是因为自己,她怕是会冲上来撕了她也不一定。阮心唯也没辙,朝一旁的谢臻投去求救的目光。
谢臻已经听阮心唯说了这事,暗道姜闻西也是个没骨气的,自己平白臆测一顿不说,连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两句话就成了这副模样。
谢臻原本懒得管,可事关阮心唯,只好出面安抚姜夫人。
姜闻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就跟抽了魂似的,紧攥着拳头,口中呐呐:“不是梦……不是梦……”
姜夫人见他手里像攥着什么东西,掰了好几次都没掰开,又见他这副样子,也急哭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姜家好不容易培养出个状元,难不成又要折在这里了!”
许是听到“状元”两个字,姜闻西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夫人都忘了擦眼泪,正要上前问问他,却见他起身走到了隔壁的书房,坐在书本堆积的书案前,就开始提笔苦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
“状元……考状元……娶表妹……”
姜夫人听了,转头就朝着阮心唯拔高了声音:“你跟你表哥说什么了?他怎么一回来就这副样子?”
“我……”阮心唯想到那张画像,到底有些理亏,不知怎么说。
谢臻是个护短的,再说这事本来跟阮心唯又有多大干系,将她往一旁一拉,道:“姜夫人何必对一个小辈疾言厉色,姐姐姐夫从未点头同意过的亲事,现在在令公子口里成了真,我倒也要问个清楚。”
姜夫人被谢臻抢白一顿,又听他言语之中回归客气疏离,一下噎得说不上话来。
谢臻最见不得男人软弱没担当,看见姜闻西这副鬼样子,脾气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拎着他的后领子把人拖到了院子里,一桶凉水就浇了下去。
姜夫人一路叫着跟出来,看见姜闻西恢复正常的神色,也没顾上骂谢臻。
“闻西!闻西你清醒过来了?你可别再吓唬娘了!”